第一个动作是下腰，乔荞的身体轻盈的向后弯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水袖在地面铺展如血泊。

然后她迅速回身，旋转，红色的水袖随着她的动作飞舞，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如柳絮拂风。

每一个停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甩袖都带着破空之声。

水袖舞本该柔美婉约，她却跳出了刀锋般的锐利。

音乐转入高潮，这支舞蹈最困难的部分也到了。

舞台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负责拉起画布的伴舞隐于暗处已经将其稳稳拉起，隐约可见雪白的画布出现在舞台的正中间阴影处。

视力好的能看见那处好似立起什么，却看不真切。

乔荞神情专注，一个完美的空手侧翻甩出水袖蘸取舞台阴影处的墨水。

紧接着伴随着音乐，她控制着水袖在后方的画布前舞动。

这个距离和灯光观众席只能看见她时不时用水袖击打着画布，单纯以为是表演背景。

台下众人此时都被乔荞的舞姿抓住了视线，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乔荞背对观众站立，双臂缓缓抬起，水袖垂落如瀑布。

然后她猛然转身，双手一抖，十尺水袖如活物般收回掌心，动作干净利落得如同收剑入鞘。

而她身后缓缓升起的雪白画布上，赫然是一幅竹林山水画，同时边上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

“百年华诞。”

死灰般的寂静持续了三秒，然后是如雷的掌声。

舞台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一身红的乔荞恰好立于雪白色画布的右下方，就仿佛融入进那幅水墨画作中，十分精妙的编排。

“完美！太棒了！”直到负责催流程的舞台监督大喊一声，乔荞她们才结束定格动作，集合在舞台中间鞠躬。

台下的学生们则是纷纷有些意犹未尽的吹起了口哨。

而谢知韫的钢笔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纸上，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舞台上那个曼妙窈窕的身影。

平日里总是冷静自持的学生会长，此刻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惊艳。

谢知韫的喉结微微滚动，握笔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自然她们这支舞蹈一遍就过了彩排。

走下舞台，乔荞用手随意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着。

舞蹈队的其他成员围着她讨论刚才的表现，乔荞有些口渴好不容易从包围中脱身，走到舞台边缘，拿起水杯小口啜饮。

"太完美了！"徐清秋和另外两位舞蹈老师兴奋地走过来抱了抱她："就是这个状态，保持到校庆那天！"

乔荞微笑着点头，徐清秋还得去找那几个有点瑕疵的学生谈一谈，于是拍了拍她的肩便离开了。

乔荞继续喝水，却忽然感到膝盖一阵微微刺痛。

她低头提起裙子，发现右膝有一处擦伤，估计是刚刚表演时不小心蹭到的。

"跳得很美。"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荞回头看去，与一双清冷的眼睛对上。

谢知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谢会长。"乔荞有些惊讶，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多谢夸奖。"

谢知韫的目光扫过她的膝盖，停顿了两秒却没说什么，又落在她因为运动而泛红的脸颊上："舞蹈难度很高，你们排练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月。"乔荞用手轻轻擦拭颈间滑落的汗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