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开始发作,她的小腿已经失去知觉。

野猪调转方向,喘着粗气朝她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石头精准砸在野猪眼睛上。

“滚开!”

袁野满脸是血地爬起来,手里握着带血的柴刀。

野猪被激怒了,后腿一蹬扑向袁野。

“砰!”

柴刀深深砍进野猪肩膀,但獠牙也刺穿了袁野的大腿。

一人一兽滚作一团,撞断了好几丛灌木。

邬云珠拼命想爬起来帮忙,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开始麻痹。

“袁野,快跑!你别管我了!”

野猪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袁野的柴刀插进了它的眼眶!

受伤的野兽疯狂挣扎,将袁野甩到山石上。

一声闷响,袁野的右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显然是骨折了。

野猪跌跌撞撞逃进树林,但危机远未结束。

邬云珠的呼吸越来越弱,袁野爬到她身边,用牙齿撕开她的裤脚。

两个发黑的牙印触目惊心。

“坚持住,不会有事的,云珠你听到了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袁野扯下腰带扎紧她大腿根部,俯身就要吸毒。

邬云珠用尽最后力气摇头,“不,不要……”

不值得的,袁野。

但袁野却将她牢牢按住。

“听话……”

他含糊地说,每吸一口都吐出一大口黑血。

暮色四合时,袁野背着昏迷的邬云珠跌跌撞撞下山。

他的右臂软绵绵垂着,左腿被野猪獠牙划开的伤口血肉模糊。

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确认邬云珠的呼吸,有两次差点滚下山坡。

“就快到了,云珠,你别睡,千万别睡……”

他沙哑地鼓励着不知道是否还清醒着的邬云珠,脸上的汗水混着血水不断滴落。

月光照亮他惨白的脸,嘴唇因为中毒呈现诡异的青紫色。

穿过最后一片树林时,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

原来是邬建国见这个时候人还没回来,顿时组织人举着火把上山来找。

结果没想到看到了如血人般的两个人。

“云珠!女儿啊,这是咋的了!”

邬建国见两人这个样子,顿时心急如焚,他看着袁野的状况也不少,估计是在后山遇到了野猪和毒蛇。

邬建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颤抖着接过女儿。

袁野却死死抓着邬云珠的衣角不肯松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执念:“叔,先救她……她、她被蛇咬了……”

话音未落,袁野就直挺挺向后栽去。

邬建国这才看清,这孩子的右臂已经扭曲变形,左腿血肉模糊,最骇人的是嘴唇泛着可怕的青紫色。

“快!快来人!把袁野抬下山!”

邬建国嗓子都喊破了音。

几个壮小伙立即扎了个简易担架,将两人小心放上去。

邬建国脱下外衫垫在女儿头下,又扯下腰带死死扎住她的小腿。

山路崎岖,担架颠簸得厉害。

邬云珠在昏迷中痛苦地呻吟,袁野则完全没了动静。

邬建国急得直抹眼泪,不住地催促:“快快快!再走快点!”

刚到村口,赤脚医生王大夫已经等在那里。

他掀开邬云珠的裤脚一看,脸色骤变:“是竹叶青!得赶紧送县医院!”

又检查袁野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怎么还中了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