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钟声在晨雾中回荡,村民们三三两两聚到了打谷场上。

“各位乡亲,“邬建国站在磨盘上,声音洪亮,“我观察天象,这次降温只是暂时的,接下来可能会有更严重的干旱......“

话还没说完,底下就响起一片哄笑。

“老邬,你这大队长当魔怔了吧?”王德发扯着嗓子喊道,“这天儿明明越来越凉快了!”

谢昀站在人群前排,阴阳怪气地帮腔:“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大伙儿过安生日子。”

邬建国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建议大家趁现在多储水,加固房屋……”

“得了吧!”一个老汉打断他,“我家房梁都晒裂了,要真有大旱,修了也白修!”

会场上乱哄哄的,有人打哈欠,有人交头接耳。

邬云珠站在父亲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邬建国的脸色变得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

最终,这场大会在一片嘲讽声中不欢而散。

回到家,孙红英急得直搓手:“这可咋办?真到了大旱的时候,那些人还不得把咱家给抢了?”

邬建国突然一拳砸在桌上:“扒房子,重建!”

邬云珠眼睛一亮:“爸,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啥?“孙红英惊得瞪大眼睛,“一个月来得及吗?”

“来得及!”邬云珠斩钉截铁地说,“大旱来了最不值钱的就是钱。咱们直接雇五十个工人,我和袁野去县里找建材商,一定能在一个月内完工!”

孙红英看着丈夫和女儿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当天下午,邬云珠就去找了袁野。听说要去县里,袁野二话不说借来了大队的拖拉机。

“我知道县郊有个砖厂,”他一边发动拖拉机一边说,“厂长我认识,应该能给个好价钱。”

拖拉机突突突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扬起一片尘土。

邬云珠坐在副驾驶,风吹起她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袁野,”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袁野的手猛地一抖,拖拉机差点拐进沟里。

他耳根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因、因为,你是好同志……”

邬云珠噗嗤一笑,也没再追问。

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变得暧昧起来。

到了县郊砖厂,果然如袁野所说,老厂长一听是袁野,立刻给了最优惠的价格。

“不过,”老厂长搓着手,面露难色,“现在全县都在搞建设,砖瓦供应紧张,要一次性凑够你们要的数量,恐怕……”

邬云珠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厂长,这是我自家种的草药,专治风湿骨痛。”

老厂长将信将疑地打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他惊讶地发现,这正是他寻访多年未果的“龙骨草”!

“这、这……”老厂长激动得手都在抖,“丫头,你这草药哪来的?”

邬云珠笑而不答。

最终,老厂长拍板决定,不仅以成本价供应砖瓦,还亲自调度车辆,保证三天内全部送达。

回村的路上,袁野时不时偷瞄邬云珠的布包:“你那草药?”

“秘密。”邬云珠狡黠地眨眨眼。

接下来的日子,邬家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重建工程。

袁野从邻村找来四十多个壮劳力,加上本村的十来个,五十人的施工队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拆老房子的那天,全村人都来看热闹。

王德发揣着手在旁边说风凉话:“啧啧,这是要盖皇宫啊?”

邬家重新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