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弥漫着温热的水汽，搪瓷脸盆里泡着换下来的衣服，床铺上扔着件没来得及穿好的外衫。

“有点乱。”

袁野随手把衣服往床头一塞，耳根的红晕更深了。

邬云珠假装没看见那件明显是女式缝补过的衬衣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程瑶瑶的手艺。

她径直走到窗前的小木桌旁，利落地摆开饭盒：“红烧肉要趁热吃。”

袁野在她对面坐下，湿发上的水珠滴在桌面上，溅开一小片水痕。

邬云珠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尖抹去了那滴水。

两人同时僵住。

窗外传来程瑶瑶刻意提高的嗓音：“袁野哥！我腌的萝卜干你要不要尝尝？”

邬云珠突然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直接递到袁野嘴边：“啊”

袁野的眼睛微微睁大，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邬云珠的手又往前送了送，油亮的酱汁蹭到了他的唇上。

“不、不用……”

袁野刚要后退，邬云珠已经不由分说地把肉塞进他嘴里。

“好吃吗？”她托着腮，眼睛弯成月牙。

袁野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机械地咀嚼着，酱汁顺着唇角滑落。

邬云珠自然地掏出帕子，在他反应过来前就擦上了他的下巴。

“邬云珠！”窗外程瑶瑶的叫声已经带上了哭腔。

邬云珠头也不回，又夹起一筷子韭菜鸡蛋：“这个可是我特意多放了油炒的。”

她的脚尖在桌下不经意地碰了碰袁野的小腿，“比腌萝卜干好吃多了，对吧？”

袁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还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指腹有一层薄茧，磨得她腕间的皮肤微微发麻。

邬云珠的心跳漏了一拍，抬眼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云珠，”他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你这样……”

“我怎样？”

邬云珠故意凑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里混了一丝红烧肉的酱香，莫名有种居家的亲密感。

袁野的拇指在她腕间轻轻摩挲了一下，突然松开手，起身去关上了吱呀作响的窗户。

程瑶瑶的脚步声气急败坏地远去，屋里顿时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现在，”袁野坐回她对面，夹起一块鸡蛋放到她碗里，“好好吃饭。”

第19章 灵泉升级！

邬云珠从袁野屋里出来时，天已经擦黑。

她拎着空饭盒，脚步轻快地穿过知青点的小路，身后似乎还能感受到袁野灼热的目光。

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唇边不自觉地漾起一抹笑。

她没有回谢昀那里，而是径直往村东头的娘家走去。

路上经过一片稻田，蛙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稻花淡淡的香气。

邬家的院子亮着昏黄的煤油灯，父亲邬建国正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咚”声。

母亲孙红英在厨房门口刷碗，瓷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爸，妈，我回来了。”

邬云珠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邬建国停下手中的活计，抹了把额头的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谢昀呢？”

“他带着孩子呢。”邬云珠轻描淡写地说，把饭盒放在院里的石桌上，“我做了红烧肉，给你们留了些。”

孙红英擦干手走过来，眼睛在女儿脸上逡巡：“云珠，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受气了？”

“没有的事。”邬云珠避开母亲探询的目光，拿起水瓢舀了勺井水喝，“就是想来家看看。”

邬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