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在山谷回荡。野猪头部中弹,但皮糙肉厚并未致命,只是偏了方向,一头撞在旁边树上。碗口粗的树干“咔嚓”断裂。
“围住它!”袁野大喝一声,从岩石上跳下,迅速装填第二发子弹。
村民们鼓起勇气,钢叉砍刀一齐招呼上去。野猪负伤狂怒,左冲右突,一个村民被撞翻在地。千钧一发之际,袁野第二枪精准命中野猪眼睛,子弹贯脑而入。
庞然大物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打中了!”众人欢呼雀跃。袁野却第一时间查看那个被撞的村民,确认只是擦伤后才松了口气。
“袁队长,您这枪法神了!”王铁柱竖起大拇指,“要不是您,二狗子今天非得见血不可。”
袁野摇摇头:“大家配合得好。”
他指挥众人砍树枝做担架,“趁新鲜赶紧抬回去,这天儿肉容易坏。”
夕阳西下时,狩猎队伍凯旋而归。三百多斤的野猪被架在粗木杠上,引来全村人围观。孩子们兴奋地跟在后面又跳又叫,大人们则盘算着能分到多少肉。
邬建国作为大队长,立刻组织人在打谷场架起大锅,烧水褪毛。袁野亲自操刀分割,手法干净利落,连老屠夫都连连点头。
“野猪头给袁队长!”邬建国高声宣布,“剩下的按户分配,每人能分小半斤!”
人群爆发出欢呼。这年头,能沾点荤腥都是天大的福气。
邬云珠挤到袁野身边,悄悄递上湿毛巾。袁野额头上的汗混着猪血,左臂的绷带也渗出血迹伤口又裂开了。
“不碍事。”袁野对她笑笑,转向众人,“猪头给大队部吧,明天熬汤全村都能喝上一碗。”
这话引来更多称赞。邬建国却坚持道:“不行,没有你,这野猪打不来。按规矩,猎手该多分一份。”
他指着最好的里脊肉,“这块也给袁队长!”
人群顿时安静了几分。
几个大婶交换着眼色,终于,膀大腰圆的王婶站了出来。
“大队长,这不合适吧?”她叉着腰,声音尖利,“凭啥他家多分?就因为是您女婿?”
邬建国脸色一沉:“王桂花,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王婶嗓门更高了,“大家伙儿都出力了,要分也该平分!他袁野是军官,本来就有特供,还跟咱们抢这点肉?”
场上一片哗然。有人小声附和,更多人则看向袁野,看他如何反应。
袁野神色不变,只是默默放下砍刀。邬云珠却感到一阵怒火中烧前世就是这样,她爹公正无私却总被人说闲话,最后心灰意冷辞去了大队长职务。
就在邬建国要发火时,邬云珠上前一步:“王婶说得对。”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袁野。邬云珠不慌不忙地拿起那块里脊肉:“我爹是考虑不周。不过……”
她环视众人,“袁野那份我们不要,给五保户李阿婆吧。她儿子当年为修水库牺牲,现在孤寡一人,大家没意见吧?”
王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反对?那就是欺负烈士家属;同意?又等于打自己脸。
老支书适时站出来:“云珠这提议好!李阿婆确实困难,该照顾。”
他瞪了王婶一眼,“有些人啊,眼皮子浅!”
风波就此平息。分肉继续,轮到王婶时,邬云珠特意挑了块肥瘦相间的给她:“王婶,您家劳力多,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
王婶接过肉,脸上火辣辣的。她没想到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邬家闺女,如今处事这么漂亮。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飘出肉香。邬云珠炖了一锅野猪肉,特意多放了萝卜和干菜,招呼邻居们都来尝尝。袁野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