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助理不敢再说话了。

因为他看到老板的脸色黑的骇人。

沈黎揉搓着擦手的那张湿巾。

可怜的湿巾被一双大手搓圆捏扁,皱皱巴巴的在男人的手掌,挤压成一小团。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骨突出,手背青筋明显。

鸢鸢明知白晓晓对他居心不良,还这样帮白晓晓说话,非要留下她。

莫不是想让白晓晓真和自己有了什么,她好顺利的离开他吗。

宁纸鸢等着川菜送来,吃饱喝足之后,离开沈氏。

齐助理送完人,顺便传达,“宁小姐说她以后来,不准任何人议论。”

这一举动无疑,更加坐实沈黎的猜测。

鸢鸢是想撇清和他的关系,好让白晓晓成功上位,甩开自己这个累赘。

若在订婚宴时,他尚且还能忍痛放手。

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以及那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他现在已经舍不得放手了。

沈黎只觉难受得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老板……白晓晓要怎么处理?”

“你安排,记得把她安排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

沈黎此时不仅仅看到白晓晓烦,听到她的名字都开始烦。

“老板,那你的午餐,是重新送一份还是换其他的?”

“不用了。”

沈黎把冷掉的餐盒移到自己面前。

那是宁纸鸢不爱吃,尝过之后剩下的。

男人拿着用过的餐具,夹起一块牛排,送到嘴边。

正要咬时,忽然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齐助理。

呆滞的齐助理慢半拍的回过神,“对,我要去安排,老板,我先出去了。”

他走出办公室后,深叹一口气。

老板何时吃过别人吃剩的。

今天真是跌破眼镜。

如何安排白晓晓。

不管是于公于私,齐助理都不想让她继续留在沈氏。

走向电梯时,他看到拿着拖把和水桶做清洁的人,忽然想到把人安排做清洁,不就能让她知难而退吗。

不得罪宁小姐,完成了老板交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齐助理交代完离开后,人事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有人接。

此时的白晓晓在拘留所看望白翠兰。

白翠兰换去糊满血的衣服,穿着拘留所发的统一蓝色制服。

乱糟糟的长发下,脸上的血污已经洗去,臃肿的脸更加肿胀,一边颧骨更是高高凸起。

脸上、身上露出的皮肤,一片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会见室里,中年女声带着哭腔哭诉。

“晓晓,你不知道我今天被欺负的有多惨,宁纸鸢那个小贱人带着那么多人欺负我,把我按在地上打,我到现在全身上下都在疼。”

高音喇叭般的声音激不起人半点同情,饶是旁边看守的警卫也毫无波澜。

白晓晓已经大概了解事情经过,她去摸白翠兰的脸,“妈,他们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你,鸢鸢是你亲手带大的,你也算是她半个妈,她怎么能这么过分!”

警卫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冤枉与否他分辨得出来。

听不下去两人唱双簧,直接起身去外头抽烟。

见人走了,白翠兰止了哭,眼里狠厉,“晓晓,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向那个小贱人讨回来这笔债!她还说要把这次的事,连着偷胸针一起告我,我担心会牵连到你啊!”

若偷胸针的事情她被殃及,后果不堪设想。

白晓晓流露担心,“可裴瑾已经帮不了我们,我又能怎么办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