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黎用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看宁纸鸢,她似乎很忙,忙着专注吃早餐,一个眼神都分不出来给他。

王妈见沈黎一点没吃,从厨房里端来一个砂锅,“沈先生,要不喝点粥吧?”

长时间熬煮将海鲜鲜味全熬进粥里,白花花的大米变得油亮金黄,锅盖一揭,热气腾腾。

沈黎刚要拒绝,看那冒着的热气,改口道,“好。”

王妈喜不自胜的盛出一碗递过去,“很烫,您小心些。”

“哐啷”。

瓷碗里的热粥尽数洒在男人的右手,冷白的手背迅速被烫得红彤彤一片。

王妈惊呼:“啊,沈先生您被烫到了!您现在赶紧去冲凉水,我去找烫伤膏!”

也是奇了怪了,她明明看见沈黎接稳才收回手,碗怎么会翻倒。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得赶紧去找烫伤膏。

王妈走后,男人坐着纹丝不动,看向对面拿了一颗水煮蛋的宁纸鸢。

她丝毫不受影响,专心的敲蛋壳。

沈黎望了眼手上被烫出的红肿和水泡,转而继续看向对面,薄唇轻启,“嘶……”

宁纸鸢剥蛋壳的手微微一顿,接着继续剥。

男人黑眸低垂,抿唇止声。

蛋壳剥到一半,王妈拿着烫伤膏回来。

沈黎冲完凉水涂完药,走到玄关回头看向餐桌,提了提声音,“我出门了。”

宁纸鸢剥完全部的蛋壳,手里捏着整只白嫩嫩的水煮蛋,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门被轻轻合上。

随即,宁纸鸢起身离开。

王妈收拾餐盘,盘子里放着一颗被剥得坑坑洼洼的水煮蛋,疑惑道,“剥完壳怎么不吃呢?以前也没见宁小姐剥成这样啊。”

沈氏公司。

沈黎对着电脑上的财务报告心思有些飘忽。

时钟两枚指针重合在最中间,窗外太阳明媚热烈。

咚、咚、咚。

鸢鸢说不送汤。

但这时的敲门声,还是让他心中升起一丝隐秘的期待,“进。”

推门进来的是齐助理。

沈黎眼神一凉。

齐助理把手里文件递过去,“这里需要您签字。”

沈黎右手抹了药膏,大片的红肿和水泡看着依然唬人。

“老板,你的手要不要紧?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

沈黎拿着钢笔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合上文件交还给他。

齐助理叹了口气,抱着文件转身,被沈黎叫住。

“看看鸢鸢今天去哪里了?”

“行车轨迹显示,今天您出门后不久,宁小姐就出门了,上午去珠宝店买珠宝。”

“看看她现在在哪里?”

“好的,宁小姐现在在……”

齐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黎一把抢过平板,看清后手指脱力,平板砸在地上。

屏幕碎裂成蜘蛛网,仍然依稀能看清上面显示车辆位置停在医院。

此时的医院病房里,充满各种音效声。

“great!”

“unbelievable!”

宁纸鸢坐在病房里,百无聊赖玩着手机游戏。

床头柜上放着她吃剩的瓜果皮。

病床上的程野脸上的绷带已经拆除,左边眉骨的痕迹浅了不少,身上仍有绷带,基本行动不受影响。

在支起的小桌板上,动作缓慢的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