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地位,哪有人敢当面上眼药,在场所有媒体记者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宴会厅。

这家报刊名不见经传,想来是有内部人员给予了邀请函。

存心让人来找不痛快。

谁有这个胆子堂而皇之的找人破坏订婚宴。

答案呼之欲出。

宁沈两家长辈脸色难看,宁父脸色格外阴沉,刚想喊人把闹事的记者赶出去。

站在人群中心的沈黎,面容矜贵,眉目冷淡。

如果这是鸢鸢想要的,自己又怎么会不成全她。

“不好意思,沈先生不接受任何提问。”

沈黎拉开挡在身前的齐助理,缓缓抬头。

“感谢大家的参加,我的腿已经好了……”

吱嘎

突兀的开门声吸引众人视线。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宁小姐!”

所有人的关注重点转移到门外的人身上。

年过半百的老管家弯腰引路,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紧随其后。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

宁纸鸢长发披散,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眼眸灿若星辰。

她施施然走过来,每一步摇曳生姿。

宁父不走心的批评两句,“鸢鸢,你这时间观念可不太行,下次不允许这么任性了。”

舍不得责怪宝贝闺女。

一贯的轻拿轻放。

沈家父母开明,到底是看着宁纸鸢长大的,和宁父是多年好友,儿子又跟着了魔似的在意,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分得清比起面子,什么更重要。

沈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凝重的面色一分未减。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吗。

鸢鸢是要亲自宣布与他取消订婚吗。

不多时,宁纸鸢站在沈黎身侧。

并肩而立的两人,一个清冷出尘,一个明艳活泼。

说不出的登对。

一向清冷自持的沈黎,似是极力隐忍什么。

他一眼也没分给身旁的宁纸鸢,眼神游离着。

整个人似乎陷入某种压抑的情绪之中。

宁纸鸢弯眸浅笑,从容自得的面对方才提出刻薄问题的记者。

她靠近麦克风,一字一句的回答。

“希望这位记者不要传播一些莫须有的绯闻,我不想我未婚夫吃醋,如果还有下次,我会追究你的民事责任。”

沈黎微微睁大双眼,紧盯挽着他胳膊的那截白得发亮的手臂。

不敢动,也不敢眨眼。

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男记者脸上红了又白,跟开染坊一样精彩,支支吾吾半天没说个所以然。

他收了宁大小姐足够买断他职业生涯的支票,壮着胆子提问的。

事态发展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哪有老板给钱拆自己台打脸的。

嘴比脑子快的问出来:“宁小姐来这么晚,不是因为想逃婚吗?”

“沈先生已经痊愈,您也不用遵守什么婚约。”

沈黎胳膊上搂着的手骤然一紧,宁纸鸢秀眉微蹙。

记者是鸢鸢的人。

沈黎很早就知道,知道他们的交易,任由破坏订婚宴的男记者到场,任由那些尖锐的问题当众问出。

不懂临门一脚,鸢鸢为何说这些扰乱他心的话。

软刀子割肉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