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折身回来,恭敬赔笑道,“沈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黎神情冷肃,半天没说话。
医生浑身跟针扎似的,哪哪都不自在。
难不成沈先生要怪罪他用右手握笔开药吗,打定主意,要不还是先道歉吧,“我错……”
沈黎静默许久后,低声问:“怎样才能不留疤?”
医生懵了半秒,回过神,“这…..需得勤换药,伤口全程不能沾水,愈合后要勤抹消痕药膏,日常的饮食也要忌口……”
说了大半天,喘口气得出结论,“这些细节都得注意,所以很难不留印子。”
沈黎沉声打断,“不能留疤!”
鸢鸢刚才的表情,看起来很在意。
腿已经无法避免,索性她不知道,可手臂鸢鸢是亲眼看见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疤。
“男人嘛,留点印子也不打紧,再说一点点痕迹其实也看不出……”
医生试图劝说,在看到男人越发黑沉的脸色后,止了声。
沈黎此时懊恼极了。
早知道就该服用安眠药,最多不过昏迷送去洗胃,也比在身上留疤惹得鸢鸢嫌弃好。
医生是垮着脸出门的,没回办公室最快速度直奔楼下皮肤科,电梯都没等。
回到别墅,宁纸鸢发现沈黎全程心不在焉,看起来忧心忡忡,问齐助理只说不知道,半个字不肯透露。
想着大抵是被她生气吓到了,没当回事。
晚餐的时候,沈黎右手受伤,左手拿筷子,一块西红柿几次都没能夹起来,还是宁纸鸢帮着夹到碗里。
不知怎么就想起听宁父提过的一件旧事,宁父大概从沈爸爸沈妈妈那里听来的。
沈黎幼时拿筷子写字便是左撇子,人人都说左撇子聪明,沈爸爸沈妈妈也没有刻意纠正,直到沈老爷子发现后,强行用藤条逼着纠正过来。
宁父当时说的时候很同情沈黎,“左撇子有什么不好,又不是古代还讲什么歧视,老沈夫妻俩打小就是右撇子,好不容易生出个天生用左手的聪颖孩子,非要给纠正过来,真是迂腐。”
“沈黎生在那种压抑的家庭,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宁纸鸢看着沈黎吃掉那块西红柿,气馁的放下筷子生闷气。
宁父的那句惋惜言犹在耳。
她心念一动,起身将椅子拖到男人旁边坐下,拿起他的碗筷,灿然一笑,“想吃什么?我帮你。”
男人看她,眼睛睁得老大,“鸢鸢……”
“不说话是吧,那我夹什么你吃什么。”
宁纸鸢夹起一块牛腩,也不放碗里,直接喂到他嘴边。
沈黎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她,咽下去都没尝出味道。
感觉在做梦。
不,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按道理说他伤的手臂,拿筷子不受影响。
可听医生说不能动作太大,伤口裂开数次会产生疤痕。
所以,他才用左手。
宁纸鸢记着沈妈妈生日宴的那个小插曲,沈黎不吃辣,这顿饭进行的还算顺利。
末了,看见那盘被花椒干辣椒团团包围的鸡块,坏心思的夹一块喂过去。
沈黎乖得不得了,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张嘴。
撤回手生闷气的却是她。
真是个傻子。
接下来几天,来得最勤的要数那天在医院给沈黎处理伤口的医生了。
他不仅每天管换药,还过来好几趟,对着王妈千叮咛万嘱咐各种注意事项。
把沈黎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宁纸鸢瞧他那样积极,顿时放心不少。
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