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交错,她眸光戏谑,似笑非笑。
程野不自在错开目光,扯了扯身上,方才被拽到变形的t恤。
刀疤青年脸上闪过犹豫之色。
这小子和这大小姐看着像是相识。
他们放赌债不是门干净生意,得罪不起这种大户人家的豪门千金。
沈家那位也有耳闻,不是他们能攀扯的人。
可到手的肥鱼就这么算了……以后在道上怎么混。
倒不如让这大小姐主动开口保人,他们借此得个人情,也算不亏。
刀疤青年凑近谄媚一笑,不死心的追问,“大小姐,这小子是您的人吗?”
宁纸鸢随意拨了拨领口,没立刻回答。
沉默往往能代表很多层的意思,也能带来无形间的压迫力。
程野几次紧攥拳头又松开,不经意间呼吸微乱。
短暂瞬息变得如此悠长。
然而,最先耐不住压力的竟是刀疤青年。
出于对几家的忌惮,他讨好的说,“既然这样,那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
“不认识。”
说着,宁纸鸢关上车窗。
程野是聪明人,既然人家都不领情,她干嘛要上赶着帮忙。
停着的车子启动后,扬长而去。
刀疤青年意识到被耍,恼羞成怒:“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
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落下来,程野蜷缩着身子,用胳膊护住脸,被动的承受着。
不能让奶奶看出来他受过伤。
奶奶会担心。
刀疤青年被蔑视的不爽无耻发泄,拽着少年的衣领,将人提溜起来,“不是能跑吗?你倒是跑啊?”
程野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他。
可往往弱者的愤怒,在强者眼里就像是一场笑话。
刀疤青年羞辱性的用手背拍拍程野的脸,“倒是有一张好看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他抱着程野脑袋,用力将他侧脸往墙壁狠狠一撞。
程野瞬间头昏脑胀,脸上一片刺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眼前的场景都变成鲜红色。
然而比这些更重要的是。
他的脸受伤了。
程野像只暴怒的狮子,抓着刀疤青年的手臂,将他猛地扑倒在地。
开始小弟们还在揍程野,试图制得住他,到后面程野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就没人敢上前拦。
他骑在鼻青脸肿的刀疤青年身上,一拳接着一拳。
躺在地上的人,身上都是血,奄奄一息。
程野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的血已经干涸,那张清秀的脸仿佛地狱修罗。
小弟们被吓得腿软,唯恐殃及自己。
他打够了,摇摇晃晃站起来。
身后的躺着刀疤青年仍在威胁,“不还钱你等着,我们还会找你的,你叔叔婶婶能躲,你那个老不死的奶奶躲不了吧,还住在老房子吧?”
程野脚步顿了顿,接着往前走。
婶婶看到满脸是血的程野,尖叫起来,“哎哟,你这个小野种,怎么弄成这样,让你去会所你不去,现在毁容了,想去都去不了了,那钱该怎么办啊?”
程野简单冲了下身体,换了身衣服,回房间迅速把衣服全装在蛇皮袋子里。
婶婶一把拉住背后的蛇皮袋子,“你等等,那个宁小姐我看新闻了,她家里有钱,未婚夫也有钱,那天她帮你,应该是看上你这张脸了,你给她当情人,我们一家就有救了!”
程野拖着袋子,使劲往前一拽,婶婶更加用力往后扯,“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脆弱的蛇皮袋子快承受不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