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连鞋都没穿就跑到门口,抬腿一踢,将门关上。
宁纸鸢长发披散,白色睡裙领口略宽,露出半截香肩。
笔直的一双小腿白得发光,光着雪白的脚趾,嫩得跟藕芽儿似的。
她藕节般的手臂拽他的衣袖,“我想负责。”
沈黎垂眸瞥见她的脚,眉头皱起,把人抱回床沿坐好。
他蹲下身,单膝跪地,虎口握住她白皙的脚腕抬起。
宁纸鸢双手撑在两侧,维持身体平衡。
沈黎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低下头颅,神情专注的帮她穿拖鞋。
她一怔。
穿完鞋后,沈黎仍是半跪着和她视线齐平。
宁纸鸢张了张嘴还没发声,沈黎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她低头看看脚上的拖鞋,似乎还能感受到男人手心残留的余温。
心里那头小鹿不受控制的乱撞起来。
宁纸鸢伸直双腿,身体后仰,暗叹自己没出息。
两人昨晚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穿个鞋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昨晚……是什么感觉呢。
沈黎身材那样好,她应该不吃亏吧?
迟夏打来的电话打断她的想入非非。
“鸢鸢,你还好吗?我今天醒来头都要炸了,昨晚好像是江导送我回来的,我还吐他一身……”
宁纸鸢想到那个场景,笑得乐不可支,“我记得我抓他脸来着,还踢他,真解气。”
“哈哈哈哈,江导有点惨。”
“他活该,对了夏夏,你的合约有通知什么时候签吗?”
“齐助理给我打电话,让我上午去签,我现在在路上,好像说还给我配了一个金牌经纪人,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宁纸鸢想了下,“别怕,我陪你一起去看,如果不行,咱们就换一个。”
迟夏的原生家庭教会她的人生第一课是学会懂事,她的认知里自己没有选择权。
好的不好的,都要被动接受。
尽管背井离乡,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确实没法改变。
比如公司安排的经纪人,她完全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其他选项。
“鸢鸢,你真好。”
宁纸鸢听出迟夏声音里的哽咽,比起前世的薄情寡义的白晓晓,迟夏简直就是上天送来补偿她的礼物。
“是因为你值得我对你好。”她打趣道,“毕竟没有谁会傻乎乎为了我,把自己身价降低来签五年的卖身契。”
迟夏顿了顿,聊起其他的话题,“昨晚我在会所遇到裴瑾了,他还强行给我递名片要高价签我,我想到你不喜欢他,当场就把名片撕了,其实我还是很聪明的对吧?”
宁纸鸢想起昨晚去会所的目的,说了几句匆匆挂断电话。
微信里有两条昨晚秦辰发的未读消息。
【程野在找我,说留不住裴瑾了,大小姐你还去吗?】
【裴瑾已经离开会所。】
时间倒回一周前。
宁纸鸢发现秦辰在程野跟着裴瑾时,对他知之甚多,在程野离开后,一无所知。
她质问秦辰:“那消息是谁给你的?是不是程野给的?”
秦辰沉默一瞬,回答:“是。”
他将一切和盘托出,程野是如何暗中传递消息,从一开始的匿名到后面被他逼着现身,他们之间从来只是单方面的消息传递,他没有透露过这边的一丝一毫。
“大小姐,我知道我犯了忌讳,您要打要罚我都认。”
宁纸鸢思考他话里的可信度,另外派人查看过程野在海市的叔叔婶婶,确认秦辰并没有背叛。
“你继续跟程野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