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更火了,“现在埋怨我了?我们过得什么日子?两个儿子眼看着都要娶媳妇了,连盖房子的钱都凑不出来,但凡你有点本事,我干啥这么抠抠搜搜!”

两口子互相埋怨,一路骂回家。

此时的林琴和陈文军已经把林义抬到南溪边上。

南溪作为他们这里最大的河流,是市里和沿岸县区百姓生活用水主要来源,八十年代河面上还生活着许多疍民,他们主要以载客运货为生,打渔只是辅助。

从南溪顺流而下,一路到南港,这里是大型的客运货运码头,在经济刚刚崛起的八十年代,各种海鲜水产,木料茶叶,以及走私,绝大部分都是通过水运。

还有古老的放排,船夫冒着生命危险穿过激流险滩,通常走一趟就能挣个几十块,不出意外还好,一出事故十九八九就要把命交代在水里。

早年间陈文军也跟其他疍民一样闯荡,那个时候陈平安还没出生,生活充满希望。

自从陈平安降生,这个家就笼罩着阴霾,孩子还没周岁,陈文军的前妻就跑了,连着老丈人一家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他担心自己万一出事,孩子就真的没了活路,不敢再去冒险。

再加上行船送货不能耽误时间,小时候的陈平安三天两头生病,他根本就不能给人家拉货,怕延误时间赔不起,只能以打渔为生,养家糊口。

陈文军一路上把自己的情况跟林义仔细交代清楚。

林义一边感叹一边打量着陈文军的五篷船。

陈文军先把人放下,快速跳上船开了门。

船舱里的陈平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喊爸爸,直到听见刘丫丫脆生生地喊“平安哥哥”,眼里才有了亮光。

当下就激动地爬了出来,看到站在岸边的刘丫丫,他笑得一脸纯真腼腆。

眼神对上林琴那慈爱的目光,他又害羞地收了回去,冲刘丫丫小声喊道:“丫丫妹妹过来,小乌龟在这里。”

“好!”刘丫丫迫不及待地要上去。

陈文军把上船的梯架搭好,顺手把刘丫丫抱上去,再下来帮林琴一起抬人。

林义对船上的一切充满好奇,得知后舱可以住一大家子总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还是白天,不到睡觉的时候,陈文军安顿好林义,开了竹篷让他看南溪上的风景。

笑呵呵地说道:“叔,你以后就在船上养着,今天开始我就去下地笼抓鱼,这段时间打渔的运气一直挺好的,攒了一些钱,给我一两年的时间,我一定攒钱买块地盖房子。”

林义满意地点点头,不说陈文军能不能做到,起码他敢这么保证,林义听着心里也舒坦。

陈文军见林义敷衍的样子就知道他没信,当下就说道:“走!我划船带你们去看个地方。”

“上哪儿?太阳差不多都要下山了。”林琴盘腿坐在地上好奇地询问,不时看一眼身边专注玩着小乌龟的两个孩子,心里出奇的踏实。

陈文军倒也没卖关子,指着不远处的小岛,低声说道:“你忘了之前有人买这种荒岛养大鹅吗?我想把那座岛买下来盖房子。”

林琴震惊地伸长脖子看过去,手都伸出船外,“你是说那座?”

“没错!”陈文军招了招手,示意林琴跟他一起去外面说话。

林琴交代林义陪着两个孩子,自己跟陈文军出去。

到了外面,视野更加开阔,从这里林琴可以大致看清那座荒岛的模样。

南溪上这样的荒岛不少,几乎每隔几里就有一个,大小不一,眼前这座荒岛差不多有两百多亩的样子,四面临水全是晶洞花岗岩地质地貌丘陵,海拔估计也就一百多米,一眼就能看到头。

林琴满脑门黑线,“这岛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