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用力的掐住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

即便这样他还是晃了又晃,摇摇欲坠,好似被人无情抽走了灵魂。

他失魂落魄,领带歪了,衬衣松了,外套松松垮垮斜在肩上,眼睛下的一双眼空洞无神,哪儿有半点当新郎的喜气劲儿?

而走廊内,林秋月就心脏病的事情还在扯皮,想努力为儿子争取点权利。

可一转眼看到霍邵珩这幅模样,呆了!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林秋月急了,用力掐了把黎璇的胳膊,“还不快过去扶着你老公?”

黎璇见霍邵珩这幅模样,心里也空落落的。

偷听过他心事,她比谁都清楚霍邵珩怎么了,八成是被关鱼打击了。

她搀住男人胳膊,叠声追问,“邵珩,你没事吧,你别这样,我看了心里害怕!”

不知道哭泣了几句。

霍邵珩的目光才缓缓聚焦在她脸上。

怔怔的,“你刚才说什么?”

黎璇的啜泣戛然而止。

心一寸寸的凉下去。

她嘴边的委屈瞬间咽下去,甚至一度懒得伪装,好在最后一秒控制了脸上的表情,道:

“你去把妈拽回去吧。”

“咱们的事本就沸沸扬扬,可千万别闹得更难堪。”

霍邵珩这才醒过来,大步流星的走到林秋月面前,一把拽住她,“妈,走吧!”

林秋月不肯干休。

她本就计算好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到嘴边的鸭子飞走?

“不行,邵珩,我要和他们好好说清楚。”

霍邵珩却不耐烦。

直接打断林秋月,强势的带着人离开了。

空包厢内,霍邵珩将两个女人往凳子上一按,脸色阴郁的解开了外套的扣子。

胸膛好似有一口恶气无处宣泄。

脑子更是有道声音一声强过一声,叫嚣着让他冲去包厢把关鱼抢回来。

崩盘的前一刻,理智归笼。

大手死死地掐入掌心,丝丝寸寸的疼腐蚀理智,他才勉强克制下那种冲动。

落回现实,林秋月还在一旁碎碎念。

“邵珩啊,你实在不该来捣乱,那个傅九英推了我,本来可以借机讹得傅十一把军营的运营商资格拿回来的……”

蓦地!

一道冷箭般的目光扫而来。

定睛一看赫然是霍邵珩的。

他的眼球布了层密密麻麻的血丝,看着可怖极了。

“妈是瞧不起我,认为我离开军营生意就盘不活吗?所以一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丢我的面子?”

“我霍邵珩发誓!”

霍邵珩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到底对谁存着怒气,一字一句从齿缝嘶泄。

“我很快就能盘活生意,让整个川市没人压得住!”

“妈,璇璇,你们赶快去招呼客人,没得让人白白看笑话!”

黎璇自然乐见其成。

毕竟她肚子里怀了孩子,她并不希望孩子有个一蹶不振的父亲。

至于林秋月虽然对军营运营商念念不忘,但她自来听儿子的,见到儿子振作比谁都开心。

“那成,放心好了,今天晚上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已经把你原来的房间收拾好了。”

“你们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在那出入,环境都熟悉,还能怀念一下你们从前的感情。”

提起这个黎璇的脸沉了沉。

手心更是掐的紧紧地。

那个房间破败潮湿,因为结婚仓促,只是简单粉刷一下,今天在房间挂上了结婚用的塑料彩纸和气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