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关鱼制止了。

“这点小事还用劳动鹿老板?”

“我自己就能搞定,你先稳住咱们的生意。”

在关鱼的再三劝说下,鹿幼白总算放弃了跟上来的念头。

她驱车上前往民政局,面包车风驰电掣的同时,她的心就跟飞起来一样。

等离了婚就尽快攒钱买个小房子,军区大院的霍家小院虽好,霍家人难免还纠缠不休,为了清净还是自己买比较好。

因为心情激动,到民政局的时候才发现人家还没上班。

脚掌落地,寒风凛起身上的风衣,吹的一身的凉意。

“关同志。”

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让她一震。

回头一看,赫然是路北川。

一身正式的西装衬的他芝兰玉树,挺拔的腰背让他气质出众,站在一棵白杨树下,遍地枯黄的落叶随风打转。

男人站在清风里,站在街头里,卓越气质和周遭行人形成鲜明对比。

关鱼勾唇,眼眸灿亮,“路”字还没出口,就意识到两人现在微妙的关系这个称呼已经不合适,遂改口,“……干叔叔。”

三个字落下,男人脚掌骤然顿住,枯叶的脆响戛然而止。

路北川眯着眼看人,危险的光芒毕露。

“你怎么来了,干、侄、女?”

是错觉吗?

关鱼觉得男人尾音很重,好似在咬牙切齿。

她眼睛一眨,忽略了这种感觉,对男人灿烂一笑,“今天早上霍绍珩来找我,说要和我离婚办证。”

眼睫毛一颤,垂下,自嘲一笑,“大概是商量好了,他们应该是准备结婚了,所以该离的都要离了吧?”

这件事算是两个人的逆鳞。

提起就不免想起脑袋上的青青草原。

氛围肉眼可见的沉下来,呼吸也开始发闷。

“……嗯。”

男人嗓音低沉,每个字都带着颗粒感,磨砺的耳朵微微发痒。

关鱼忍不住抬眸,试图透过男人若墨涌的眸洞察他的情绪,却只看到一片波谲云诡的平静。

“你……”

关鱼开了个头。

“嗯?”

男人音调上扬,听着极富耐心,若仔细辨别能清晰察觉内里的温柔宠溺。

“小叔会伤心难过吗?”

一直叫干叔叔还是太难听太生分,称呼在嘴边一绕,换了换。

但这个改变落入男人耳朵,却激漾出绵密的麻痒,轻而易举酥了心。

“不会。”

男人垂眸看她。

罩过来的目光若纱,和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来的冬日暖阳一样温暖,诧异了她的眼。

“可是,听说您一直很喜欢黎医生。”

关鱼纳闷。

浓浓的八卦因子在弥漫,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万年备胎转了性?

原破文剧情可不是这样的。

“之前的确很喜欢。”

俯瞰着关鱼水眸中浓浓的困惑,看着她无辜的像个小兔子的模样,路北川勾唇,倾吐欲前所未有的强烈,“大概我是个薄情的人。”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已经将这份感情封存了。”

封存啊。

那就是还没忘掉,只是受伤让他隔绝了情绪。

关鱼眼眸中的同情渐深。

接着就听到男人的反诘,“你呢?”

她诧异,下意识接茬,“我什么?”

“你即将和我同一天离婚,伤心吗?难过吗?愤懑吗?不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