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他用力长大嘴巴,奈何“狐狸精”三个字自动消音,发出长长的哔音。
“嗯?”他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最终是气喘吁吁的放弃骂黎璇的念头,站在泫然欲泣的黎璇面前,竟然罕见的产生了一丝愧疚感。
“这么乖的女娃,干什么不好,非要当……”
不出意外,“狐狸精”三个字眼又变成哔哔哔。
“我告诉你,休想!”
一直被消音也怪累,房东干脆将靶子对准霍绍珩。
“我告诉你,我听说你婆娘跟了你一直勤勤恳恳的,你抛弃这样的老婆迟早有一天是会后悔的!”
“你身边这个女娃虽然长得乖,但一看就知道吃不了苦,你是要吃苦头的!”
奈何霍绍珩现在根本听不下去。
他只觉得烦躁,有什么情绪一个劲的从胸膛往上冒。
为什么所有人都笃定他会抛弃关鱼,他为什么要抛弃关鱼,就不能不离婚吗?
关鱼也是,她为什么执意离开?
她不是很爱他吗?
“不关你的事不要管,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房子租不租!”
霍绍珩恼火的很,在雨中被淋这么久,衣服湿了,人却火了,脾气一大嗓门也跟着大了。
房东斜乜他们一眼,转身,“嘭”大铁门关上了,狠狠让两人吃了一嘴闭门羹。
大雨刷啦啦的下,风大雨大,将两人吹的风中凌乱。
对视一眼,辨清对方眼底的悲怆和凄凉,不由觉得更冷了,寒风长了脚一样执拗的往衣服里面钻。
冻得两人瑟瑟发抖。
黎璇眼泪和雨水混成一团,苍白如纸的脸庞上一片水泽,“绍珩,我们怎么办?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和你在一起?”
霍绍珩的心都被哭的绞痛在一起,忍不住搂紧了她。
将唇无力的印在她潮湿的头发上,“不会,你没错,我也没错。璇璇,我们是相爱的,如果非要论个对错,是这个世界对我们不公平,是你娘……”
霍绍珩差点把对黎家的嫌贫爱富抱怨出来。
好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及时的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别怕,我们去下一家,总有一家会愿意收留我们的。”
黎璇快要哭了。
眼下的她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只能被霍绍珩搀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未知的前路走去。
和他们此刻的凄凉不同。
同样的一片雨帘在他们面前一股琼瑶味,但是到了裴家的小院儿却是一一股子欢喜热闹的味道。
“今天这雨下的不小!”
军绿色吉普车在裴家小院门前停下,一双锃亮的皮鞋踩踏着浅浅的雨水落地,郑团长一身常服,洗的发白的藏蓝色中山服敞着,露出里面手工钩织的温暖牌毛衣,一双锐利有神的眼睛落在裴家小院门口。
而后警卫员上前敲门。
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鹿幼白。
四目相对,郑团长一愣,鹿幼白也跟着一愣。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扭头对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阿野,郑团长来了!”
然后眉眼弯弯的对郑团长笑了,展开手臂热情的道:“郑团长,我们等您很久了,快进门。”
此刻正在廊檐下摘豆角的关鱼站直了身体。
而拿着锅铲的正在厨房挥汗如雨的裴斯野也迈开大长腿跨出门槛。
一米九二的身高让他经过门槛都要弯腰,挺拔的身姿站几乎和屋檐齐平,一股清贵矜离的气质沿着男人的白衬衣漫开。
鹿幼白匆匆一瞥都觉得好帅。
“郑团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