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又挥挥手,下了逐客令:“都走吧,干正事去。”
弟子们忙再次向他行礼,纷纷离开了。
沈怅雪最后一个起来,跟其他连忙疾步往外走的人不同,他慢慢悠悠一步一步往外挪去。
钟隐月瞧他往外走,本以为是有意离开,便也没留。他从一旁抽出本书册来,刚翻了几页,突然听出耳边的脚步声简直慢得出奇。
他转头一看,沈怅雪手背在后面,一步一步慢慢往外挪着。
那简直是在原地踏步,一步一步磨蹭得令人发指。
钟隐月沉默了半天。
沈怅雪是只兔子。
钟隐月想,原来兔子也能走路这么慢。
沈怅雪肉眼可见地走得越来越慢了,恨不得这辈子都走不到门槛去似的。
他偷偷回了下头。刚把脑袋扭过来些许,余光瞥见钟隐月在看这边之后,他又立刻把没完全转回过来的脑袋扭正回去,然后走得更慢了,简直就是在蹭地面而不前进。
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扭捏,“把我留下”四个字儿都快跃然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