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 他就见躺在床上的钟隐月侧过身,眯缝着一双眼。

他那一双眼睛微睁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

沈怅雪怔怔地:“师尊?您……什么时候, 醒的?”

钟隐月没回答。他唔着声,手撑着床沿,把自己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

他额头上那刚过了凉水的凉毛巾掉到了枕头上。怕它洇湿枕头, 沈怅雪赶紧伸手把它拿走;钟隐月又身形晃晃悠悠的,怕他一个不稳的话会把脑袋砸到床栏上, 拿掉了毛巾后,沈怅雪又赶紧扶住了他。

钟隐月完全没醒酒, 还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却死盯着沈怅雪,还眯缝得越来越小。

他眼神很认真,两只眼睛跟两把剑似的死死盯着, 嘴上还半个字儿都不吭。

沈怅雪都有点发毛了,讪讪道:“师尊?”

钟隐月突然眼睛一弯, 嘴巴一咧, 乐了。

“老师,”他大着舌头声音含糊地说,“老师……你长得,好漂亮。”

“……啊?”

钟隐月突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拉着他:“老师, 能集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