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那么多人看好他,偏心他。可我……我只有师尊。”
沈怅雪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余下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试探着往外蹦的。
“我……其实,并不干干净净,心底里的阴暗事,大约比那些妖魔邪道的,还要多。”
“对乾曜长老,我更是这般想法。我恨不能将他刺在地上,亲手挖骨剥皮……师尊,我曾是他门下弟子,如今却想弑师正道,这简直倒反天罡,离经叛道……”
“即使如此,即使我心底里脏成这样,有这般多的恶念;即使我生的心魔,并非全是被乾曜长老折磨出来的,我其实并非……即使这般如此,师尊……也还愿意,如从前一样对我吗?”
钟隐月沉默地望着他,片刻,忽的一笑。
他偏开眼睛,沉吟着看向天井:“我考虑考虑吧……该怎么把白忍冬弄到乾曜那边去。”
他前半句让沈怅雪眸子一暗,后半句又立刻让沈怅雪眼睛里冒起了光。
沈怅雪立刻红了双眼,几乎要哭出声来:“师尊……”
他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钟隐月看不过去,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腿上:“过来。”
沈怅雪便哭哭噎噎地爬了过去,抱着他又小声啜泣起来。
钟隐月拍着他:“我当然愿意如以前一般对你了,傻兔子。我说了快十遍了,你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