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明机说着,一剑生生扎进他肩头。

钩月剑贯穿肩骨,钉子一般将他死死钉在了那处。

一剑落下,那便已定了他的命数乾曜长老一剑,就会定他所有的命数。

因为他是乾曜长老的东西,大家都这样认为。乾曜刺穿了他,那他便只有去死。

绝望之中,他听见有人厉声惨叫。待到鲜血控制不住地从口中咳出,喉咙痛得再说不出一句话,他才终于发觉,是他自己在惨叫。

“快些,别磨蹭,扒一只野兔子的皮罢了,你们要花多长时间?”

沈怅雪渐渐看不清眼前了,他的视线模糊了,他感到彻心彻骨的疼。他再也没力气喊出一句话,可又听见耿明机的声音似远若近地响着。

“冬儿等不了太久。”耿明机说,“骨头挖完了,剩下的烂肉扔到后山去就好。随那些山兽吃了吧,也算是成了兔子的末路。这世道,哪只兔子不被吃。”

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敲门声响了很久,将沈怅雪从亢长的噩梦里叫了出来。

他睁开眼。

看到一旁桌柜上烧着的灯烛和四周的布置,沈怅雪安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