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怅雪没有立刻回答这句话。

钟隐月想事情去了,也没说话,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沈怅雪沉默地拧开手上的小药瓶,沉默地将里头的药液倒到手心里,又沉默地将它捻到指尖上一些。

两人互相静了半晌,沈怅雪才说:“是师尊的话,锁上也没关系。我……不愿让师尊为难。”

钟隐月刚刚真的去思忖日后被那些老古董问起来该怎么办了,沈怅雪这两句话声音太低,他完全没听到。

等沈怅雪话都说完了,他才回过神来:“什么?”

沈怅雪没有重复自己刚刚的话。

他将钟隐月一只手拉过来,撸起上头的袖子,满胳膊的青紫伤痕都露了出来。

他一边把药液涂抹上去,一边自言自语道:“不瞒师尊……我到现在,都觉得这是场梦。”

“我从未想过,能有一日从乾曜山出来。从前是全然没想过,这几月是想都不敢想。不怕师尊笑话我,我从前……真的是认为乾曜长老待我最好了。”

“外头的灵修弟子,谁不是命锁刻在脸和脖子上?那些长老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是灵修。连安苏也是,她的纹印是在脖子上的。那日她现了原形,用毛挡住了,师尊才没亲眼瞧见。”

钟隐月无奈苦笑:“我知道她的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