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看向他,朝他一笑。

“跟我走吧。”他说,“以后,不在这破山头受气了。”

雨声不绝。

沈怅雪怔怔望着钟隐月,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落了下来。仿佛是忽然没了风,于是那本在风中飘摇无依的东西便终于平平安安地落到了地面上。

外头的雨下了一整天,直到入了夜也还在下。

沈怅雪的东西没有多少。回了别宫后,他带上了一些随身法器,就跟着钟隐月离开了。

钟隐月身上伤多,沈怅雪是把他背起来,回了玉鸾山的。

入夜时,沈怅雪拿着灵药,用着棉花,将灵药一点一点抹在钟隐月脸面上的伤处上。

他的脑袋上也包了三圈白布,前些日被耿明机一酒壶摔了的地方用一块纱布盖住了。

这是刚刚钟隐月给他处理的。这一处伤,沈怅雪一直放着没管,乾曜山上也没人想去管他这闲事,这会儿都已经化脓了。

钟隐月看得直骂耿明机,骂骂咧咧地刚给他上好药。

这会儿,轮到沈怅雪给他上药时,他也将一双好看的眉皱得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