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白忍冬一身脏污,蓬头垢面,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飘雪的天,他身上却只有那么薄薄一层,还被打得衣衫褴褛,露出来的皮肤上都皮开肉绽,伤口上全是泥污,几乎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就像条从野林子里冲出来的野狗。

她瞧着可怜,便捡了回来。

她本以为,受过苦,再修道,定会因着自己受过这些苦,而心怀苍生,悲悯天下。

如今,却修了害人的法术,还理所应当地……

越想着,灵泽眉头皱得越深。

“海云。”她轻声唤。

“弟子在。”

“一会儿我们便不看了,你随我去乾曜师兄的地方。”灵泽说,“我想去瞧瞧白弟子。”

“弟子知道了。”

说走就走,灵泽又坐了片刻,又看完两场后便起身与广寒长老打了招呼,起身离开。

走在回宫舍的路上,灵泽又心有不解地拧起眉来:“说来也怪,乾曜师兄用了这么害人的东西,大会里都已经流言四起了,也过了三天有余,可掌门竟然不曾召开例会,对乾曜师兄进行处置。”

“恕弟子多言,或许掌门是想等着白弟子醒来。”祝海云跟在她身后说,“不论如何,是白师弟用法术动了手。”

“也是,是他上场用这法术对沈弟子下了手。他若醒了,便能一同处置。”灵泽叨叨咕咕地自言自语,“乾曜宫那边还没什么风声,大约是还没醒。若是没醒,和乾曜长老说两句话也好。总之,出了这么大的事,此事更危及天决门的名声,掌门定是不会放着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