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月,我今日并非不想不听你的话。”沈怅雪说,“可我实在是不甘心……那时我站在那里,他要吸我的灵气。我突然就想呀,这怎么不算又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呢。”

“为何长老总想用我的修为,来为他铺路呢。”

“那不是我的修为吗。”

“那是你的修为。”钟隐月说,“本就不该拿去为他铺路。”

“是呀。”沈怅雪闭了闭眼,“本就不该,却每次都如此,我怎么能甘心。我总是想,为什么这世界上的主角会是他,为什么我们都要费尽力气去给他铺路。”

“我的修为,我花了数十年才开悟,我走到这里,都是我自己千辛万苦,呕心沥血……到头来,却都要奉献给他么。我费尽力气,半条命都搭在这条路上,就是为了给别人做一块儿垫脚石不成么。”

“轻轻一句命数,一句天定,我做的一切,我流的血,全都成了为他而做的,可我都是为了我自己。”

“世道当真不公。”

钟隐月沉默地听着,轻轻拍了他几下。

沈怅雪知道他其实也觉得这一切都不公平。

抱着他,拍了他片刻,钟隐月开口说:“我不会再让他吸你的血了。”

“我知道。”沈怅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