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忽然问他。

沈怅雪茫然了瞬,才明白过来,钟隐月是问他那被剥皮献祭之痛。

“疼呀。”沈怅雪低声说,“一直都疼着呢……有时午夜梦回,还觉得心口上插着一把剑呢。”

“真的很疼的,师尊,皮从身上一寸一寸被剥下去,骨头被一根一根折断……怎么不疼呢。那即使是如今再活一次,也一丁点儿都忘不掉的。”

“我有时候摊开手,都十分恍惚,这层皮居然还连在我身上。”沈怅雪说,“如今师尊在我身边,我才觉得,似乎也没那么疼。”

钟隐月心疼极了,把他抱紧了几分。

沈怅雪浑身被抱得一紧,忽的在他怀里笑了起来,笑声发哑。

像是病入膏肓死到临头的人突然得见一缕生机,于是早已无力回天的败花无奈自讽已无福消受这缕阳光。

钟隐月越发心疼,把他紧紧扣在怀里不放手。他忽然发觉沈怅雪是真的很瘦,这样用力一抱,身上的骨头硌得他很疼。

“不怕了,”钟隐月说,“这次有我在,那事儿不会再发生了。”

“这次让别人来尝尝,被献祭什么滋味儿。”

他的话说得咬牙切齿,沈怅雪听出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