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苏玉衡的一颗心摔得七零八落。

何晏君途经案前,顺手将烛台扶起,也未回头瞧苏玉衡一眼,步履匆匆地回了东苑,一路十万火急,几乎是踉跄着踏入东苑朱门。

已是子时,府中侍从大多已经寝下。

指尖死死扣住门框,指节泛白如霜,何晏君双颊浮起异样潮红,呼吸声粗重似裂帛,额间冷汗混着鬓发散乱,宽袖被他攥在掌中,早已揉得褶皱不堪。

谈忆雪正倚在廊柱旁等候,忽见人影摇晃。

廊下风灯昏黄,映得何晏君眸中水雾氤氲,竟透出几分冶艳风情,谈忆雪疾步上前搀住何晏君,他的手心倾覆在何晏君的额头,只觉得掌下的肌肤如烙铁般滚烫。

定睛一看,何晏君颈间青筋暴起,喉间亦是溢出破碎的低喘。

“主君?”谈忆雪压低声音急问。

鸦青长衫被扯得襟口大开,何晏君的锁骨处泛着胭脂色,竟比院落中的红梅还要艳上三分。

“西苑那位等不及了。”何晏君咬破唇肉。

唇瓣即刻渗出血珠,他哑声道:“快扶我进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话音未落,忽地膝头一软,整个人栽进谈忆雪怀中。

房梁上忽飘下一片玄色衣角,阮信倒悬金钩,探出半张脸来。

谈忆雪顾不得礼数,朝梁上低喝:“速来助我!”

阮信翻身落地,竟未带起半点尘埃,他上前接过何晏君滚烫的身子,眉头微蹙着以两指捏住腕脉,难得开口:“恐怕是吸入了烈性春药。”说着,打横将何晏君抱起,快步挪至榻上。

谈忆雪先封了角门,又从院中捧来满盆碎冰。

绢帕被匆匆浸湿,谈忆雪跪在榻前,小心翼翼替何晏君擦拭脸颊降温,冰冷的帕子激得何晏君浑身剧颤,他的神智清明了几分,突然攥住谈忆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