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就赶忙拿帕子拭泪。

“放肆!”晏临渊脸色铁青,环视东苑一圈。

此刻已有不少侍从护卫们,因苏玉衡主仆二人的高声围聚在墙外。

他恐怕也意识到了苏玉衡未与自己通气,便独自做局要攀咬上何晏君,一怒之下拂袖暴言:“吵吵嚷嚷!可曾将我这侯爷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何晏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青白细指揪住心口,他整个人虚弱到摇摇欲坠。

谈忆雪慌忙扶住他,腕子上的镯子磕上门框碎成几截,生生在皮肉伤划出一道伤痕,他眼中莹起一片水光,向来沉稳之人带着哭腔道:“侯爷明鉴!主君胎生的弱症,哪里受得住大补?表少爷一番好意,原本主君要婉言拒绝……谁知这贱侍求着主君用一盅甜汤,好回去给表少爷交差,主君心善……未曾料想,那毒竟下在汤盅的碗沿,若不是主君久病成医嗅出了端倪,恐怕、恐怕……”

“表少爷,主君也是因为这贱侍构陷您,才急火攻心……”谈鸣玉紧接着幽幽开口,对苏玉衡冷眼以对,似毒蛇缠身:“这汤盅只有主君与秋菱这贱侍碰过……廊檐下的侍从们都可以作证!侯爷大可差府医来查,自能留主君的清白……”

这话一出口,苏玉衡整个人如遭雷击!

秋菱完了!

别说是府医,就算请太医院的院使来,也无法在何晏君身上验出任何门道……只是这毒竟不知是何时下的,也不知是何时解的!

原主记忆中,苏玉衡狠毒但蠢笨。

药性相克这毒计,是由他身边的亲信秋菱想出来的,乖乖进补便要去死;心存疑虑不肯进补,苏玉衡便伺机将事情闹大,也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令原主招致惹晏临渊厌烦。

何晏君本意便是借机削去秋菱这一助力。

话讲到这个份儿上,该他登台表演,何晏君指尖抵着额角、病恹恹的,哀哀叹道:“秋菱身上的钗环,我瞧着像外头正时兴的样式,哪里是一介侍从用得起的?定是受了妖人蛊惑……今日秋菱敢借着主子的威风对我下药,明日就敢对侯爷或他人投毒,我这一身病骨本就轻贱,死便死了……鸣玉,差人去报官!”

晏临渊瞳孔骤缩,面上却堆笑:“下人手脚不干净,打杀了便是。”

他伸手去抚何晏君的雪白狐裘,“年关将至,这般动静恐惊动大理寺?若是闹到管家面前,恐阻了为夫的仕途……来人!拖下去杖毙!”

“奴冤枉啊!少爷救我!”秋菱突然嘶声哭喊。

秋菱被拖行过青石砖往后院带,他的十指在积雪中抓出血痕,凄厉的哭嚎刺破雪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