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里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遮盖天幕的雨雾退去,浓雾又一拥而上。
桑兹的办公地同样是他的住所地,这栋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周边邻里一个个从残破的房屋中走出,彼此间的招呼喧闹声冲散了屋内较为沉重的气氛。
“这是个听上去挺凄惨的故事不是吗?这并不代表它有一个悲惨的结局,毕竟,除了阿嬤外,大家都还活着……”
桑兹起身,来到这个房间唯一的一扇窗户前,拉开一条缝,窥见几人不知因什么事起了纠纷,互相指着鼻子骂,眼看就要动手了。
再朝不远处驾驶器停靠的方向看去,平常见面眼熟的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年幼孩子们正好奇地在那辆迷你甲壳虫外型的驾驶器周围绕来绕去,被家中的大人发现后慌忙驱赶。
长到一定年龄的人们知道,能开驾驶器的人,与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这里是B区为数不多的穷苦之地。
桑兹重新把窗户关上,拐角老式电视柜上的茶壶里的水快要煮见底了,因为他的粗心,茶被煮成了深褐色。
他不免遗憾,毕竟这是别人送给他的珍贵礼物,如今被如此糟蹋。
沙发上的利诺一脸唏嘘,还没从他那个讲述的硬硬巴巴的故事中回过味,而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莫里斯,支着下巴直愣愣地虚空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群人中最为正常的只有虞粟,从始至终他的姿势没有变过,在听到这个故事的最后,也不过皱了下眉。
“我需要考虑一下。”虞粟没有立刻接受桑兹的提议,“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当然不做赔本买卖。”对方很诚实,“带我去燔祭宴。”
“你的消息很灵通,如果你说的是实话,一切是真实的,你完全可以不用请求我。”
虞粟又一次把食指抵在鼻梁处,连续两天的日夜颠倒再加上酒精的驱使,他看所有东西都带上朦胧感。
“燔祭宴很特殊,我失去了资格。”
“可我没有什么想从你那里知道的。”话落,虞粟打量了这位被剜去腺体依然好好活着的omega男人。
对他来讲,桑兹身上令他最好奇的点,是谁对他进行了医治,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去带这么一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前往。
“燔祭宴的规则,与你接触过的人中,没有比我更清楚这些。”桑兹笑着说,“腺体出现问题被摘除的情况,我想在中央区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情吧。”
“……不,这并不是件寻常事。”不明所以的利诺打断,“无论在哪里,alpha和omega都会将腺体看的很重要。”
虽然中央区的居民们认为嘴上挂着腺体、信息素这类词是件很庸俗很古板的事情,但并不代表着他们自身不看重这一点。
关于腺体病发种类与治愈办法等医学领域的研究久经不衰,一直是热门话题,这就导致在腺体方面的治疗手段多样。
再者,没见过哪个疯子会对健康的腺体动手脚。
完整的腺体摘除,在如今的中央区,至少在大众眼中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桑兹耸肩,灰蓝色的眼中自嘲:“看来我的一些思想觉悟比中央区的人还要高上许多。”
看着对方无所谓地展示自己的疤痕,从虚无中回过神的莫里斯摸上自己的后颈,那里已经长出了新肉,“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虞粟斜眼看了眼喃喃自语的莫里斯,继续问道:“这无法改变你的第二性别是omega的事实,如今在这里工作,不会遇到糟糕的事情吗?”
桑兹摇头,“我说过,那位大人给了我许多东西。”
虽然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