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粟叹气：“准备一下吧，让我们去见见许久未联系的老朋友。”

莫里斯脑子转的极快，他从虞粟的语言中捕捉出一条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讯息，试探道：“决定要去参加宴会吗？”

“哼。”对方从喉咙中发出简单的颤音，算是对同意的默许。

那一刻，莫里斯发现虞粟身上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神圣而伟大！

他又哼起了不着调的歌，哼了半天看虞粟又开始做他的出发前准备，他继续问：“什么老朋友，我认识吗？”

“酒吧的朋友。”

虞粟记得晚上的营业时间。

***

灰色都市的夜晚是死亡氛围下的罪恶摇篮。

能在B区维系运营的酒吧并不多，店长约翰·格里沙姆是个真正的绅士，他清楚各种酒的品种类别、历史文化，他会根据与客人的闲聊话题，为之推荐适合氛围的酒。

城市中的支撑墙化为透明，闪烁白色电光，列车在灰沉的夜空呼啸而过，整个街面空旷无人，猎猎寒风擦过脸颊。

一个醉酒的男人从酒吧的地下楼梯爬了上来，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大量的酒精改变了他眼中的景象，旋转扭曲，他想要扶住一旁的树干，尝试几次后跌倒在地。

阴暗小巷中有人影晃动，密切关注这位落单的猎物。

“我……可是……可是……alpha！”醉酒的男人抱着树发疯，“凭……凭……什么拒绝我！要……要拒绝……也该先拒绝那些没用的beta……”

他结结巴巴地，拍打着瘦巴的树，见树半天也没给他点回应，他气得踹了几脚，继续寻找下一个倾诉对象。

支撑墙的电流维持浮动，千万条电流弯弯曲曲具像化。

像是变化多端的云，巧合的勾勒出人像的边缘。

男人喝糊涂了，在他混乱的认知中，面前的那就是一个人，是一个在向他招手的人。

“嘿，被我逮到了吧！”他笑的白痴，“你这个大胆的人，这种时候还敢出来乱逛？小命不要啦？”

电流：“……”

“你过来，我跟你讲讲……嗝……呕……”

酒嗝后压抑不住胃部痉挛，吐了些酸水后，“嘿？！行，你不过来是吧，我过去……”

说完，他闭眼向前猛扑，抱住了一团空气。

男人卖力划动四肢，一阵挣扎后，才意识到自己悬了空。

被勒紧的衣领让他更想吐了。

未等他睁开眼，一股强力将他甩回地下楼梯旁的酒吧门口，朦胧恍惚间，两抹身影站在光影间。

“工作量减一。”莫里斯双手插兜，吹了个口哨。

吹响后，他一脸惊喜地看向虞粟。

虞粟抬头望去，列车已经驶向远方，他体验过电流的威力，没想到在夜间看是另外一种感觉。

“走吧。”

再次推开厚重的石英门，外面是空旷的回音，而里面天翻地覆。

满座举杯狂欢，舞厅挤满了人，乐队主唱扯着嗓子嘶吼，拨动吉他的手化为残影，鼓点阵阵，十分摇滚。

下面一片群魔乱舞，随处可见跳着跳着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各种信息素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靡乱刺激。

虞粟与莫里斯是穿常服来的，莫里斯用高领遮住项圈，昏暗环境下，不会有人将督察官跟来这快活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同样没有人敢贸然靠近，两人的个头高气场太强，搭讪的人望而却步。

在整个酒吧中最为空旷的地方只有吧台，银发中年调酒师一如既往地擦拭着高脚杯，银灰色的眼睛看了过来。

他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