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文字吧。”
虞大督察官那张犀利的嘴一刻都没停止欠揍的语调,有着古板没人情味还自大的形象。
0143号撇了眼内容,说:“这是假的。”
“哦?”虞粟走进,“你又怎么能确保你所知道的是真的呢?明。”
“明”字显然触动了对方,他企图站起来,身上的镣铐发出沉闷的碰撞。
“我凭什么告诉你?”
“日记,一本棕色牛皮封的日记本。”虞粟观察着0143号的情绪变化,“你重新回到阿道司的公寓,是为了找它吗?”
“……这本日记在你手上?”
“先回答我的问题。”
0143号呼吸变得沉重,询问室的灯光暗淡,他与这位督察官的影子在光亮处浮现拉长,与黑暗的一角融为一体。
他说:“他跟我说过,人这一辈子会有两个无法摘掉的身份标签,一个是骗子,另一个是小偷。”
虞粟没有打断他的自述,0143号正努力地回忆着与阿道司共同拥有的过去。
“他说他是骗子,让我小心小偷。”
“你见过小偷吗?”虞粟问。
“见过。”0143号抬头,直视虞粟的眼睛:“小偷与骗子不同,我不知道小偷要做什么,我只知道他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时机。”
“你……”虞粟尝试组织语言,自认为不是那么直白地问道:“你去A区找那些人,是为了小偷,还湳枫是骗子?”
0143号摩挲着手指,似是在问虞粟,又是在问自己:“变成龙的狐狸是狐狸还是龙?”
“……”
虞粟切换了信息页面,他将存疑的身份信息全部画进红圈之中。
“这个呢?是你所了解的真实吗?”
0143号一瞬间睁大眼睛,他看到,在阿道司出生地处有一行小备注。
真实姓名不详。
出生地:AG-00053区F分区
那里生活着逃离灰色都市中心的一部分原住民,他们在抵抗屏障之外混乱的同时,贫穷且痛苦地活着,一天又一天。
霭霭停云,濛濛时雨。
那一天,一位少年从那里走出去,发现一名遇难者的尸骸,督察官的任职档案就静静躺在死者怀中,他拿走了档案,怀揣着一颗无畏的心,走向另一种深渊。
督察局当前技术很容易识别出男子的冒名顶替,而布莱克局长和那位大人却有意替他隐藏,他们同样在筹划着什么。
这里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混乱无解,在泥潭中沉浮。
虞粟撇了眼嵌入墙内的摄像头,摄像头随着他的动作灵活转动,他们一直处于监视之下。
或许另一端,有人正在看着。
0143号本是笃定的回答,在看到虞粟平静的面容与眯起的眼睛后,他沉默了。
虞粟说:“骗子之所以是骗子,就是因为他喜欢欺骗,一开始我给你的记录没有问题。小偷仅是小偷,他才是真正属于这里的人。”
像是在说一段听不懂的谜语,虞粟被这个有趣的形容逗笑了,他将之前的问题再次抛给0143号,“你是为了小偷,还是为了骗子?”
***
“我想他们一定在纠结我到底是骗子,还是小偷。”
不死山上,一位身形薄弱的青年裹着一袭黑色的西装,手捧一束漂亮的黄色纸花站在碑牌前。
短短几天,这里便有青苔蔓延。
青年弯下身,将黄色纸花放在凸起的土包前。
“小偷就是骗子,骗子就是小偷。”
一阵风吹来,将他那砖红色的卷发吹得散乱,在黑色西装裤的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