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虞粟在一起后,虞粟总是有意无意地阻拦他做到最后一步。
虞粟抬眼看莫里斯不在乎的模样,说:“也可以是你。”
莫里斯想了想,没有接受虞粟的建议,说:“那还是算了吧。”
在灰色都市中,最不缺的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今日若留他人一命,终有一日会成为指向自己的矛头。
整个七楼被财大气粗的哈卡其家族给包了下来,得知虞粟今早要来拜访,费蒙安排了如此一份“大礼”,而本人未来到现场。
从俾斯麦的口述中得知,那位难搞的皇太子三番五次地耍着所有人,但多维安和卜徳利至今不露声色地满足他的要求,而其他家族不得不配合。
目前,哈卡其的族长年事已高,儿子辈只剩下不求上进的草包们,作为优性alpha的费蒙,承担了大部分的家族事务,包括现在要无条件满足皇太子文森特的无理要求。
俾斯麦在病房门口敲了三下,在听到房间内传出“进来”的许可声,才为两人推开了门。
虞粟率先走进去,淡淡的洋地黄香蔓延在鼻尖。
拉伊·哈卡其坐在洁白的病床上,腰下垫着柔软的枕头,他的手上拿着一本厚重的书,书页纸张泛白,有些年头了。
在虞粟进来后,他把书合上,放在身边,通过个人端调整了室内的光亮,柔和了他那苍白的脸颊线条,柔软的浅棕色头发点缀着同种颜色的眼睛,美丽而脆弱。
“俾斯麦,退下吧。”
不同于燔祭宴时的彷徨与惊恐,脖颈间依旧缠着绷带的拉伊多了份坚强和不屈。
他的家族身份让他足以有能力命令这位忠诚的执事。
“我想跟督察官单独呆一会儿。”
“拉伊少爷,费蒙少爷吩咐过……”
“怎么?订婚的我已经不是哈卡其家族的人了吗?你要违背哈卡其的命令吗?”
拉伊语气冷了下来,质问俾斯麦。
俾斯麦垂下头颅,表示服从。
“他要留下来。”
见拉伊又看向莫里斯,欲要驱赶,虞粟说:“他是我的搭档,有安全范围限制,不能离我太远。”
拉伊皱眉:“哪怕是在门口?”
虞粟说:“是的。”
“好吧。”拉伊妥协,让俾斯麦独自一人守在门外,留出他们单独的时间。
“督察官!”
没了俾斯麦的监视,拉伊的表情变得丰富鲜活,他热情地请虞粟离近一些,说可以坐在他的床上。
虞粟委婉拒绝,拉伊的病房是宽敞的,配备了生活所需品,他拖动一把椅子在离拉伊不远的地方坐下,而莫里斯像个守卫,一声不吭地站在虞粟身后。
“我没有将你的秘密告诉给任何人。”
拉伊从病床上走下,移到床尾,离虞粟更近了些。
他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味道毫不遮掩。
“多谢你的配合。”虞粟突然像个人机似的,冷淡地回答,并提醒道:“房间中还有位Alpha,请不要把信息素随意释放出来。”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虞粟。
莫里斯的眼睛圆了一圈,他越发察觉到虞粟有时候说一出是一出,无所谓和介意的态度来回切换。
那个叫什么小鹿和奥勒的释放信息素他什么都没说,怎么到这个小白脸身上又不一样了?
难不成怕这位的信息素让他本人控制不住,扑上去?
他又不是野兽,他也是有自己的喜好的!
又不像虞粟,谁知道在中央区玩过什么,把他弄得坐立难安!
没有原则!太没有原则了!
莫里斯埋怨地盯着虞粟,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