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视线的是一片裸露的胸膛,长而柔软夹杂着香气的鸦青色发丝扫过脸庞,随着均匀的呼吸声来回摩挲着,他抬起头,看到莫里斯清晰锋利的下颚线,恰到好处的嘴唇微张,整个人正处于美梦之中。
发情期的alpha比他预估中的还要可怕,前半夜他勉强用意志和力气控制莫里斯做的不要太过火,到了后半夜就打着哈欠随他去了,谁知对方一次比一次过分,实在受不住的虞粟给了他一针强力麻醉,短暂有了喘息的时间。
一夜荒唐。
虞粟从床上坐起,垂首瞄了眼满身的狼藉,而一旁的罪魁祸首不知悔改地将手臂搭在他的腰间睡的呼天倒地,让虞粟怀疑那管麻醉药是否对他真的生效。
腰腹间的不适感让他皱起眉,将莫里斯那没什么边界感的手臂塞回去后,摸向左侧肋骨处的伤痕。
经昨天那番折腾,有些想瞒的秘密随之瓦解。
莫里斯对他短时间内结疤复原的伤口又啃又咬,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体质的特殊之处。
可笑的是,现在的他认为这个秘密已经不重要了。
虞粟掀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现在他的脑子无比清醒。
他所调查的事一直没什么突破性进展,在多次通信中没有发现文森特有什么急迫感,可如今文森特到来的时间比之前安排的时间要早。
并且是以如此嚣张的方式。
虞粟知道文森特是个什么样的人,温文尔雅的背后有着极端的掌控欲和强势感。
这样的文森特善弄权术,既然不愿意多等待,直接以这种高调的形式到来,也就是说,他对AG-00053区另有打算。
想到奥勒的劝阻,文森特绝对不会让他再呆在这里,他的离开佷简单,那其他人呢?
虞粟盯着莫里斯脖子上的项圈,想起他玩笑似的承诺,感到头疼。
更糟糕的是,他与莫里斯越过了一条线。
他不在意,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他不确定莫里斯对自己的初夜程度执着到什么程度。
不该这样的。
虞粟暗自恼怒,他移动身体,从床边站起身,当脚着地支撑时,腰间的酸痛感让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一丝不挂地扶着腰,还没走几步,小腹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
他必须把莫里斯的性、教育课给安排上。
虞粟的脸愈发黑了,他抬起脚,对着还在酣睡的人踹了过去。
“起来!”
他猛踢了好几脚,直到被褥下伸出一只大手,沿着小腿抓住了行凶的脚踝。
莫里斯伸了个懒腰,长发散落在床上,乱地不像话,他半趴在床上,另一只手捞过虞粟用过的枕头抱在怀中,睡眼朦胧,声音嘶哑:“虞粟,我好困。”
他像是居无定所的人找到了归处,在汲取虞粟身体的温暖中体会到了深睡的美妙之处。
哪怕只有短短几个小时,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自在。
“麻醉下不困的人是不存在的。”
虞粟抽回脚,抱臂告诉莫里斯中途突然的昏迷是他做的好事,一脸我没做错的高傲劲。
他把莫里斯那裸着后背的抓痕、咬痕还有青紫的吻痕从上而下瞅了瞅,选择性地遗忘掉这些痕迹都是他狠狠蹂躏糟蹋的结果。
他的“发情期”结束了,而莫里斯的也比想象中的要短,很有可能与他的信息素缺失有关。
尝过味道,彻底冷静下来的虞粟已经对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没有任何感觉了,他转身踏入卧室房间自带的浴室。
莫里斯还不愿起来,他半阖着眼,嘟囔着:“原来你的卧室有浴室,为什么还要在一楼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