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点起的微弱灯光中，莫里斯挣扎起身去捡被丢掉的手环。

“不要捡了，莫里斯！”

虞粟一眼看出他的意图，厉声喝止。

就在这一秒的疏忽，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腰腹。

虞粟：“……”

冰凉的液体在血液中循环，他的整个大脑神经紧绷，已有恍惚之感。

虞粟反手去抓，撕扯掉一片布料，行凶者消失地无影无踪。

当巨鲸飞舰驶过，恢复光明时，整个大厅中就剩虞粟与莫里斯了。

虞粟望向手中的残留布料，黄玫瑰纹路变成了扭曲的线条。

他掀开腰部的衣服，看到一个留下的红点，余留的透明液体流下，浸湿了他的皮肤。

电流的强大冲击让莫里斯失去了行动，他无辜地盯着虞粟，似乎在问为什么虞粟给他的电流和这一比千差万别。

虞粟深深地叹息，走到莫里斯面前，从礼服外套的内侧掏出一个手环，扔给了莫里斯。

他无奈道：”真不知道你在倔什么。”

虞粟扔过来的手环与莫里斯捡起的小鹿的手环一模一样。

莫里斯反应过来，摸索着手上刚刚拿到的东西，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豁口，曾经有个铃铛挂在那里。

一开始，小鹿身上的手环就不是虞粟的，而是舞伴桑兹的。

虞粟弯下腰，伸出手，示意可以拉莫里斯一把。

“你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莫里斯无视掉虞粟的热心帮助，拾起虞粟扔下的另一个手环，摇晃着站起身。

虞粟见他狼狈地拒绝，收回手，迟疑地点点头，说：“具体会发生什么我不清楚，所以我给自己留了一手。”

桑兹不会全盘托出，所以虞粟在邀请他时加了个要求，就是无条件地配合他。

当进场时，桑兹在看到虞粟要求换手环时，惊讶中表现出赞许。

“到最后也不知道它的作用。”

虞粟扭过头，不再看被莫里斯视如珍宝的，执着了一晚上的东西。

“就像王冠上镶嵌的宝石，标榜着一切权利的象征，实际上一无是处，这与家族的徽章纹路一致，他们所在意的一切象征物，其实一文不值。”

虞粟深深地盯着莫里斯，告诉他：“不要太在乎这些东西，莫里斯，它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现在你不需要它了吗？”

“是的。”虞粟肯定地回答。

莫里斯恢复了力气，将两个手环收到自己的衣服中，垂下眸子：“我知道了。”

◇ 第63章

虞粟没有放过费蒙离开时的情报。

对方清楚桑兹的去处，甚至对桑兹一开始的所作所为都有了解。

可惜现在没有机会能从他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

所以趁黎明前夕，虞粟还有时间，他希望能在费蒙提到的地方再见桑兹一面。

他放缓速度，回头查看莫里斯的状态，发现莫里斯的情绪低迷，被多次电击限制的身体出现些小问题，走路不稳。

虞粟犹豫了，被磁场阻断的照明灯继续运行，歌剧院内部明亮如初，唯有头顶的苍穹不变，巨鲸飘离，留下清澈的星空。

今晚发生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莫里斯送回封禁区，由克里斯特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并对项圈程序修改，抓住窃取督察局秘密技术的人。

但问题在于，他无法保证克里斯特是信的过的，更重要的是……

虞粟望向这个天真与狡猾并存的alpha，忆起平日中，莫里斯又是如何想方设法拒绝回到封禁区的模样，迟迟下不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