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道:“恩有重报,不敢或忘。”
东迦罗笑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方少侠被屠龙圣仙生拉硬拽强掳到水月湖,实在倒霉,贫僧看不过去,当然要竭尽全力度他一度了。”
重陵长眉一轩,心道:“这长发和尚对云儿说话好生轻薄。”
元虹心里虽有好些话要跟方云漪说,但见赵璋仪已经接好断指,眼下大事未决,只能回头再谈。
周永道和赵璋仪客套了一番,便回归四大宗主的行列。
陶应盛说道:“既然惟洲认输,那么这一局就算是朝天教获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方少侠的事情,本门不再插手。不过,方少侠既然已经现身,搜查水月湖似乎可以免了罢!”
赵璋仪抱拳说道:“华虚门拿得起放得下,朝天教自然奉从。”
陶应盛看了方云漪一眼,说道:“方少侠少年英雄,原来一直在暗处隔岸观火,我们几个老头子都被蒙在鼓里呢。”
方云漪说道:“后生小子不敢领受陶宗主称赞,都是靠好朋友帮衬罢了,凭我自己可没这个本事。”
赵璋仪请来的那几个英豪人士有些气急,忍不住大声说道:“方少侠安然归来,赵教主的断指也有药可医,这当然很好,但严惟洲的事情,难道就这么揭过去了?”“哼哼,妖修未必都是坏的,魔修却没一个好东西。”“方才严掌门和华虚门诸位宗主,口口声声指认方少侠是龙族,说得像模像样、振振有词,却不知严掌门自己竟然堕入魔道!”“这就叫犯夜的拿住了巡更的,在场这么多英雄好汉,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陶应盛肃然说道:“惟洲,你自己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永道说道:“是不是有人害了你?是下毒还是用计?”
张垒插口问道:“难道是你练功的时候,不小心走上了歧路?”
严惟洲手握龙珠运功片刻,魔气渐渐收拢归体。
夜黑如墨,风雨交加,偶然一道闪电噼空炸裂,照耀得水月湖亮如白昼,但随即又陷入沉沉黑夜,大雨无穷无尽砸将下来。
严惟洲脸上无情无绪,望着远处黑沉沉、雨纷纷的湖面,说道:“十八年前那个晚上,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
陶应盛咦了一声,追问道:“难道你身染魔气,竟与龙皇帝有关?”
严惟洲说道:“那一夜,龙皇帝垂死之际,看到我提剑走入太虚楼,自知性命不保,一生雄图霸业尽数落空,不禁狂怒交加,挣扎着跳起来与我剧斗。我全力应对。当我要胜过他的时候,他怒恨勃发,两只眼球紫涨爆裂,七窍流出鲜血,满腔天龙真气,竟全部化作怨毒魔气,用尽毕生功力凝起一掌,重重拍在我的胸口,要与我同归于尽。”
严惟洲语气冷淡,但众人想象着当时的画面,身处疾风暴雨之中,不禁毛骨悚然。
严惟洲当时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父母尸首又血淋淋横在旁边,他怎么能沉得住气与龙皇帝相斗?
严惟洲继续说道:“他那至阴至毒的魔气,汹涌澎湃灌入我的体内。我知道不妙,一剑挖出他的龙珠,立即坐下行功,试图把魔气逼回龙珠本源。可是龙珠离开主人的身体,灵气迅速消散,无法吸收魔气,只能暂时把魔气压制下去。从此以后,那魔气就在我周身筋脉中交缠凝结,如同附骨之疽,我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