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
严惟洲单膝跪在方云漪身边,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便沉下脸色,起身环顾四周。
东迦罗跪在方云漪另外一边,伸手搭住他的脉搏一试,不禁勃然大怒,拾起那枚毒针,起身对柳润颜说道:“你怎么总是跟他过不去!”
柳润颜花容失色,说道:“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
极乐寺的弟子们如潮水般涌来,一个僧人怒道:“你敢说这枚毒针不是神女宫的好东西吗?”
柳润颜说道:“这枚银针确是神女宫独创的天香针,针上香毒能令人神志不清,心力衰竭,遍体发寒,最终冻毙而死。我此次出门,只带了一枚天香针,藏在轮宫的金匣里。昨日邢世柔的爪牙把我的轮宫劫掠得干干净净,天香针也被偷走了对了,必是魔修下的毒手啊,你逮着我发什么脾气?”
东迦罗不欲与她多辩,问道:“天香针可有解药?”
柳润颜说道:“既有毒药,自然就有解药,但我这次没有带解药出来。解药炼制不易,仓促之间该如何是好?”
严惟洲突然喝道:“下来罢!”身子蓦地拔高数丈,如鹰隼般直飞上近处一棵大树。
众人抬头看去,枝繁叶茂,瞧不见严惟洲的身形,只见树叶微动,又听啊的一声惊呼,严惟洲提着一个汉子飞了下来。
众人心中一震。
极乐寺、神女宫这么多人在这儿站着,这汉子居然能悄无声息隐匿在树上,而众人懵然不知,可见此人修为不浅。
然而他再怎么厉害,严惟洲还不是一出手就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严惟洲把那汉子往地下一顿,两个神女宫弟子长剑交叉,架在了那汉子的脖子上。
严惟洲喝问道:“是你下的毒?”
那汉子满脸凶煞狠劲,叫道:“主人要他死,他就得死!”
原来,邢世柔那一晚没能把方云漪杀了,总是留下了一桩心腹大患。
今日严惟洲带着方云漪来到附近市镇,邢世柔几个手下在暗处认出了严惟洲,又猜测他身边的少年,就是主人的心病方云漪,便一路尾随而来。
他们忌惮屠龙圣仙武功了得,始终不敢跟得太近。严惟洲又忙于调解纷争,竟叫他们钻了空子。
他们素知神女宫的天香针毒性厉害,便派出一名死士潜到树上,看准严、东二人斗法、众人全神贯注的大好时机,用那枚偷来的天香针,趁机暗杀方云漪。
严惟洲那一晚迟到一步,并未看见邢世柔欲吸方云漪内力而失败的场面,于其中经过只猜到了五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