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剑反削方云漪的脚腕,方云漪双腿鸳鸯连环,右足跟着踢了上去,虽是电光火石之间,但他出足精准,足尖在剑身横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拔地飞起,在空中连转三圈,火红身影犹似流火飞焰。

众黑衣人本来没将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见他身法灵动,临危不惧,不由得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为首那人做了一个手势,众人迅速排成阵法,趁着方云漪人在空中,五柄长剑分刺他的腰胁、大腿和双足,招式环环相扣,配合得甚为周密。

方云漪来到朝天教已有三年之久,虽然舅舅平日里严加管束,但他贪玩懈怠,本教心法走的又是严谨端肃的路子,实在不合他的心性,所以他从没有正经练过朝天教武功一天,枉称本教弟子。

此刻遇到危险,他最熟悉的还是家传武功,即自幼所学的“醉翁剑法”。

眼见五柄长剑来势凶恶,当下以火钳作剑,使出一招“乱红飞雨”,火钳尖端急速颤动,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将五柄敌刃尽数拨开。

他落在地下,就地一滚就要逃跑,为首那黑衣人喝道:“留下罢!”挺出一剑,迅即无双刺向他的后心。

方云漪头也不回,火钳顺手往背后一挡,双足仍是急急奔走。

但就是这么迟得一瞬,五人阵法向内缩紧,死死把方云漪扣在中心,又有两柄长剑刺向他的双臂。

方云漪身子微晃,似是喝醉了般摇摇摆摆,脚步却是灵动飘逸,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敌人所有攻势。

接着火钳子左拨右撩,使出一招“左右逢源”,两柄长剑登时失了准头,呛啷啷互相撞在一处。

方云漪乘胜追击,火钳子一开一合,紧紧钳住了双剑。

须知方云漪年纪轻轻,所学招式再怎么精妙,内功修为毕竟尚浅。倘若那两人发动内功,将雄浑真气灌输到剑身上,当可合力震开火钳。

但不知为何,这五人始终不用内功,似乎意图纯以招式制服方云漪。

方云漪看出便宜来,一边用火钳夹住两柄敌剑,一边飞出一掌,拍向身后的敌人。

那人正挺剑攻来,方云漪催动内力,一掌挟着劲风向他面门拍去。

人修的内力透明如风,不似妖修的真气那般金银绚烂,五彩缤纷。但风声猎猎,凌厉万分,别有一番豪迈气度。

那人竟是丝毫不运内功以自保,堪堪侧头避开,方云漪的掌风掀落了他的兜帽,但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仍是看不见面貌。

他那一剑不待用老,剑尖转了个弯儿,又去戳方云漪的肩膀。

两人过招只在瞬息之间,被火钳夹住的两柄长剑用力疾抖,硬是用蛮力抽了出来,刺拉拉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

两柄长剑往后一缩,随即又同时挺出,一个从上击落,一个从下扑来,当当两声,双剑将火钳子牢牢格住。剑尖和火钳交错,又擦出无数金色火星子。

方云漪虎口震得发麻,那火钳子毕竟是粗使之用,不堪抵挡宝剑锋锐。双剑猛一用力,火钳子断成喀啦啦几截儿。

便在此时,剩下两柄长剑指向方云漪的胸口。

方云漪失却武器,不能再缠斗下去,当下猛地抛出火钳握柄,接着双臂长伸,手掌分拍左右二人。

那二人侧身闪避,方云漪趁机纵身跃起,轻飘飘在空中一个转身,右足一蹬廊下木梁,整个人便如春燕般斜飞出去,随即展开“梨花飞雪”轻功,急速前行。

那五人却不追赶他,为首那人扬手发出暗器,嗖的一声破空而来。

方云漪吃亏在临敌经验太少,那暗器直飞过来,他听得声音,却闪避太慢,暗器狠狠击中他的肩头,又急速穿过,直直飞了出去。

方云漪肩膀被打了一个透明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