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轻轻一挥,似有若无将方云漪的掌力化解于无形之中。

方云漪本来自恃神功练成,再不把无涯盟的宵小之辈放在眼里,哪知这一掌就如同拍中了无底深渊,心中一惊:“这魔头武功好高。”沉肩回掌,再也不敢大意直进。

那人伸手来抓方云漪的胳膊,方云漪并不正面迎击,展开梨花飞雪轻功滑到侧旁,左足轻轻一蹬,身子在空中一个轻盈转折。

那人袍袖一翻,一股雄浑内力直逼而来。

方云漪以手为剑,右掌斜劈,掌风看似歪歪斜斜,其中柔中带刚,攻守兼备,醉翁之意不在酒,正是方家醉翁剑法的一记妙着。

那人看他招数奇妙,哗啦一声收起袍袖,侧身避开。

方云漪轻捷落地,使出一招“采兰赠芍”,左手食指拇指相扣,往那人脖颈穴道上一拂,右掌掌心向上砍向那人肩膀。

这一招是他爹爹从前演练过的,只因那时他年纪尚小,学得不甚到位,如今练成龙华神功,身手灵敏远胜从前,所以不假思索就使了出来。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没料到方云漪除了醉翁剑法之外另有新招,然而他端的是淡定从容,不躲不闪,右袖一挥引开方云漪的左手,左臂搭住方云漪的右胳膊,顺势轻轻一拧消解掌力,随即牢牢将他格住。

他这一挥、一拧、一格如行云流水,招式精妙老辣。

方云漪反手劈向那人顶门,那人却格住他的胳膊,施展小擒拿手勾抓旋挑,瞬息间数招齐发,方云漪从没见过这种快打手法,几招之后就慌手慌脚招架不住。

那人身子一晃,从背后将方云漪扣在怀里。日更‘七,衣龄午扒<扒午=九!龄‘

方云漪大急,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喊道:“快放手!”

那人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是我。”

方云漪认出是严惟洲的声音,惊呼道:“啊?”身子立即僵直不动。

那人松开胳膊,走出几步拾起火把,取出火折子晃了一晃,再度点亮火把。

橘色火光照耀得满室如春,但见他面容冷峭,乌发雪肤,果然就是严惟洲。

方云漪满腔惊恼变为喜悦,笑逐颜开道:“怎么是你?真的是你!”几步奔上去拉住严惟洲的胳膊,连珠价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我怎么会在这儿?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严惟洲反问道:“你身子如何?可有服下什么毒物?落下了什么要紧东西?”

方云漪摇了摇头,严惟洲便道:“此处不是久谈之地,有话待会儿再说。”转身朝向另外一面墙壁。

火光随之摇曳晃动,四周折射出黯淡的光线。

方云漪这才看清他们处于另一间石室中,只不过此处似乎是山腹间天然形成的洞穴,三面墙壁都是崎岖不平的云母原石,只有一面墙壁打磨得平平整整,朦胧晶莹的云母中显露出纵横交错的齿轮、滑索、木臂等机关。

方云漪仰头看着一整面墙上错综复杂的机关,感叹道:“原来就是这些机关在驱动那密室水井。”

这面墙壁前又立着三纵三横九块绞盘,严惟洲走上前去,先扳动左下角的一块绞盘,转了两圈,又去扳动中心一块绞盘,连续扳了几次,墙壁上的机关就开始徐徐运作。

轰隆隆一阵巨响,天花板上的那个井底洞口缓缓合上,接着又听得水流奔腾,想来井水又注满了井道,一切恢复原样。

方云漪见绞盘转动的圈数、次序似乎都颇有讲究,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如何启动这些机关呢?”

严惟洲说道:“说来话长,咱们先离开此地。”举着火把,走到对面的墙壁前,挥掌推开一块岩石,后面露出一方狭窄通道。

严惟洲低头钻进通道,方云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