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失控,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他武功又高,那可危险得紧呐。属下们每隔一个时辰进去伺候严大侠服药,都要好几人结伴同行。二位实在不宜冒险,不如属下打开窗户,二位远远问候一声就是了。”
东迦罗说道:“来都来了,岂有问候一声就走人的道理?佛爷虽然不如严大侠武功高强,但料想还能护住太子全身而退。”
方云漪说道:“我们就是想看看他好不好,他要休息静养,我们本来也不会耽搁太久。”又微微一笑,“更何况他这人本来就不爱废话,我们就是想引逗他多说几句,怕也不能。”
蛇族亲兵不敢违抗龙太子的命令,只好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吱呀一声,两扇竹门向外拉开。
只见地下一尊鎏金小鼎内,焚着数炷檀香,屋里幽暗清冷,唯有门口洒下一片阳光,照亮得香烟氤氲,缭绕聚散。
两人走进屋中,屋门合拢,阳光消失,咔哒一声又上了门锁。
蛇族亲兵们担心严惟洲暴起失控,所以时刻紧锁房门,不敢有片刻松懈。
只见一片昏暗之中,几炷檀香焰头闪烁,红光明灭不定。
过了片刻,两人的眼睛适应光线,终于看清了屋内陈设,两边壁上挂着水墨字画,文玩陈设文雅素淡。
前方摆着一张拔步床,几层纱帘交叠披垂,隐隐约约见床上有个人。
方云漪低声道:“原来他还没升帐呢。”
东迦罗悄默声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撩开纱帐。方云漪紧跟过来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严惟洲面无血色,双颊微凹,裹着一条薄被躺在床上,呼吸细如游丝,时断时续,形容憔悴至极,浓浓魔气围绕在身体四周,倒好像丧门吊客已临身,随时都要撒手人寰。
方云漪又惊又怕,吸气道:“我的老天爷!他怎么虚弱成这样?”
东迦罗也自诧异,说道:“没想到他这回魔气发作得如此厉害。若不是蛇族每天把百草灵蛇丹当饭给他喂下去,只怕他早就吊不住性命了。”伸手探入丛丛魔气,掀开被子,摸了摸严惟洲的脉门,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方云漪急道:“如何?”扣_群二散临'六酒二{三酒六]裙内}日?更&二>氵泠<流久二)氵久&流
东迦罗盖好严惟洲的被子,低声道:“他脉象虚无缥缈,若是换做别人早就断气了。亏得他身体素来强健,才能够和魔气对抗到此刻。但饶是如此……只怕他就要油尽灯枯了。”
方云漪怔怔看着严惟洲苍白冷峭的面孔,心里头忽然木木的,没有一点儿滋味。
东迦罗方才动作虽轻,严惟洲还是有所察觉,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东迦罗和方云漪。
东迦罗说道:“严圣仙,方少侠前几天在养伤,如今他内伤都好全了,我们一起来瞧瞧你。你心下怎样?”
严惟洲收回目光,低声说道:“我不久于人世了,还能怎样?”
方云漪眼中落下几滴泪水,扭头用袖子悄悄擦去了。
东迦罗劝道:“严圣仙,你千万不要灰心。你自个儿都自暴自弃了,别人还怎么救你?”
严惟洲闭上双眼,说道:“自从十八年前染上魔气,我每一日活着是什么滋味儿,只有我自己知道罢了。我心如藁木死灰,复为天下共厌,活着也没什么乐趣,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方云漪说道:“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老是把死挂在嘴上?凡事要往好处想啊。你离开了华虚门,现下可有多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一个人能占多大地方,天地广阔无边,何愁没地方安置一个你?”
东迦罗跟着劝道:“你且把心放宽,精心把身子调养好。来日方长,风水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