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连番血战之后,严惟洲目光透露出肃杀之气,手中长剑冷光飒然,剑身浸满敌人的鲜血,滴滴答答落了一路血珠。连他的黑色长袍都浸了血,黑色布料隐隐显出湿漉漉的红印子。
方云漪连忙扶着万俟兄弟的胳膊,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道:“闵伯父,我知道大伙儿旧有怨仇,但屠龙……严大侠他曾几次有恩于我,他……”
闵惊鸿露出激愤之色,于方云漪的话充耳不闻,快步走到严惟洲身前,说道:“你胆子倒是很大,竟然敢大摇大摆到南疆逞能!”群七|衣零舞八。八+舞九零
严惟洲冷冷说道:“严惟洲又不会跑到别人家里,假装热心结盟,实则心怀鬼胎要谋害主人,又有什么不敢来的?”
闵惊鸿说道:“嗯,十八年了,你当年就是个冷冰冰的少年,从来不爱搭理人,如今更是冥顽不化,硬得像是块臭石头。大家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招惹也就罢了,你是华虚门掌门人,不老老实实在水月湖习武求道,今日跑到南疆来作甚?”
严惟洲说道:“我已经不是华虚门掌门了。”
闵惊鸿冷笑道:“瞧你这满身黑气,华虚门确实容不得你。怎么你也入了魔道啊?”
严惟洲方才力战之时,魔气已经散乱不可收敛,气海颠乱,折磨难当。
不过,他这些年早已习惯了魔气失控的痛楚,表面上仍是不露声色。
他懒得跟闵惊鸿言语,随手把那柄鲜血淋漓的长剑插在地下,径自走向方云漪。
闵惊鸿大喝道:“护驾!”
蛇族亲兵连忙披坚执锐,迅速排成几排,里三层外三层护卫着方云漪。
严惟洲停住脚步,说道:“要动手么?”
闵惊鸿抬手一挥,凛然道:“南疆偏僻之地,容不得屠龙圣仙这号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还请屠龙圣仙立即离开,否则休怪蛇族不懂待客之道。”
严惟洲于蛇族亲兵的阵势不为所动,两道森寒目光穿透人群,直勾勾望向方云漪。
方云漪心头一凛。万俟兄弟各自按住兵刃,静观其变。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剑拔弩张僵持半晌,严惟洲忽然说道:“方云漪,你是龙太子。”
方云漪硬着头皮答道:“我是。”
严惟洲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方云漪说道:“我们此刻都要去小龙山,闵族长愿意帮我疗愈内伤。”他不敢越俎代庖,邀请严惟洲同来,更何况严惟洲十有八九不愿意去。
那么严惟洲要去哪儿呢?中原正道已经将他肃清驱除,四方妖族也视他为仇敌。天下虽大,却无他的容身之地。H雯'日更二伞铃琉,旧(二'伞/旧-琉
严惟洲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你是紫霄天龙太子,十八年前你的父母、你的族人搅得四海倒悬,生灵涂炭。当年的残酷惨状,多少人至今刻骨铭心。如今你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你打算怎么办?”
方云漪迟疑道:“我……我不知道。”
人妖大战祸及四海,他这个仅存的龙太子如何能够安身立命?他的身份何尝不是百般尴尬?
闵惊鸿昂然道:“蛇族必当誓死护卫龙裔安危,殿下自有殿下的去处,与阁下有何干系?难道你要再做一次屠龙圣仙?”
严惟洲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周魔气散乱横斜,如一道道黑影笼罩着他。
闵莲君低声道:“爹爹,他们俩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之间的情况……要复杂得多,我回头一并跟你细说。”长=煺>老錒姨政_理?
闵惊鸿皱眉看了儿子一眼,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能有什么复杂了?”
闵莲君说道:“爹爹听我一言就是。”
严惟洲抬手捂住了左边小腹,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