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红的铁梅枝横掠拦截,不断从旁骚扰,口中说道:“屠龙圣仙,你归根到底还是好人,好人的心思太容易猜了。你肯定是看这小子单纯年幼,你就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对不对?”

严惟洲反手一掌拍开铁梅枝,黄泉娘子借机躲到旁边,本命灯三人中间荡来荡去,虚实变幻,夹攻夹守。

她高声喊道:“严圣仙,你也不想一想,他从前单纯无辜,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现在他知道自己是天之骄子,知道千千万万妖修都得对他俯首称臣,还知道你是他的杀父仇人!他还能像从前一样待你吗?就算你救过他的性命,嘻嘻,只怕也是恩恩怨怨,永远不能解脱。”

严惟洲咬紧牙关,手中长剑胜雪,寒芒不住吞吐。二魔连忙纵跃闪避,三件兵器撞得砰砰作响。

方云漪躺在祭坛上听到他们说话,又是彷徨无措,又是着急分辨,忙道:“圣仙大人,你不要听他们挑拨离间,我就是我自己啊。那天在梨花坞,我对我娘亲是如何说来?”

严惟洲闻言一想,方云漪曾对赵龄希亲口说过:“你就是我娘,爹爹就是我爹爹,我们就是一家三口啊。”

其实,他不是早就做了选择么?在他心里,他并不愿做那个背负深仇大恨的末代太子,只愿做梨花树下无忧无虑的平凡少年。

靖太昌运功片刻,深吸一口气,体内魔气再度充盈流转。

他口里徐徐诵念法诀,一手高举短刀,一手在方云漪身上来回摩挲,找寻方云漪身上内力最稀薄的地方,那就是下刀种符之处了。

众人见状,都是心急火燎。万俟兄弟略一分神,邢世柔趁机飘向侧边,飞起一爪,紧紧扣住一名极乐寺弟子的脖颈。

那弟子大叫一声,全身内力轰然外泄,手脚抽搐软倒。眨眼间,邢世柔就吸干了那弟子的全身内力。那弟子断气而亡,死不瞑目。

东迦罗大怒,说道:“你敢在我面前用这邪功害人!”猛的挥舞禅杖,狠狠击向邢世柔头顶。扣扣{群;⑵3"0'6九⑵:3九6日更

邢世柔补足内力之后,精神一振,笑道:“大和尚的火气怎么恁大?”一把提起那弟子的遗体,巧妙地挡在自己前面。

于是东迦罗这一杖就击中了那遗体的头颅,血浆淋漓而下。

邢世柔纵声长笑,随手抛开尸体,又飘身飞向人群之中。

东迦罗快步追上,禅杖金光纵横飞舞,力度刚猛无俦,连连攻向邢世柔。

邢世柔六只银镯上下乱颤,左噼右挡拆解东迦罗的杖法。

东迦罗的招式刚柔并济,妙到毫巅,邢世柔心生一计,忽然又声东击西抓来一名弟子,先不忙着立即吸干内力,而是飞指点了此人周身穴道,然后将他当成人肉盾牌挡在身前。

东迦罗投鼠忌器,这一来出招就大受束缚,难以施展开来。邢世柔架着那弟子蹿高伏低,占尽便宜。

东迦罗恼恨邢世柔诡计多端,又知道一时之间制不住他,便将禅杖舞得花样百变,口中向万俟兄弟高声喊道:“你二位快去救方少侠!”

不消东迦罗多说,万俟兄弟早已借着他撕开的口子,几个箭步抢入战圈核心,一边放箭逼开群魔,一边快步冲向祭坛。

黄泉娘子和裴雪红被严惟洲困得死紧,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俩一闪而过,谁也分不出手来拦上一拦。

靖太昌这时还未下刀,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雄浑狼嚎,他头也来不及回,反手一掌拍了过去,掌风魔气凶悍绝伦,刚好拍开了重陵射来的一支羽箭。

元虹见机也快,长弓在空中一划,轻轻巧巧勾起那根羽箭,接着用力一甩,羽箭就如甩手箭般又激射出去。

靖太昌听声辨位,立即低头躲开,再回头一看,元虹已经抢到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