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桌上的银盘,又提及那颗表面布满金色文字的明珠,道:“也没有这般伟力。”
“陛下,臣觉得除了修为高超的方士和神明,还有第三种可能。”李信犹豫片刻,迟疑着开口,神态颇有些小心翼翼,“或许是妖邪鬼魅......”
话落,嬴政的脸色就有些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眼里浮现一抹厉色。
李信忙道:“陛下恕罪,臣并非诅咒陛下寻不得真神踪迹,只是确实有这种可能。若陛下认定那女郎是神明,兴致勃勃地与其会面,到头来却发现那人其实是妖邪之流,有伤害陛下的心思,该如何是好?”
嬴政静默着,不置可否。
王贲开口道:“李将军,那女郎曾先后多次助人为乐,若是妖邪鬼魅,怕不会如此行事。”
李信摇头:“若她故意为之,想要伪装成良善之辈,好打消咱们的戒备呢?”
“这......”王贲迟疑一瞬,闭上了嘴。
“李卿,你怎么看?”这时候,嬴政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斯。
李斯笑着说道:“陛下一统天下,结束乱世,功绩斐然,上苍必定感念。臣不知那红衣女郎是否是真神,臣想的是,就算那人不是,也不足为惜,因为迟早会有真神为陛下履足凡尘。”
嬴政闻言略有些诧异,又好似在意料之中,眉梢微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李卿能言,朕心甚慰。”
“臣所言,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李斯笑着行礼。
王贲、李信、蒙毅:“......”
这惯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老狐狸!
李斯昂了昂头,对这几道恼火的目光视而不见。
溜须拍马怎么了?阿谀奉承怎么了?
他李斯做老鼠要做仓中鼠,拍马屁也要拍天下最厉害的那个人的马屁!
末了,他又正色道:“陛下,对于黔首们所言,臣有一些想法。”
“讲。”嬴政轻轻一拂袖,重新坐了下来,以手支颐。
“明珠和银盘神异奇妙,自不必多说,但那红衣女郎的身份尚且存疑,无法下定论。而想要下定论,一来是要亲眼见到其人,二来,便要仔细分析对方的一言一行。”李斯神色认真,思维清晰,言语流畅,“适才李将军说对方或许是妖邪,可就算是妖邪,平日里伪装得再好,也总会在不经意间有蛛丝马迹漏出来。”
嬴政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李斯道:“那女郎首次出现,是在曲阜,她为何要前往曲阜?这臣尚不知晓。但她在市集上的言行,和当世之人有些不同。”
“她看什么都新鲜好奇,显然对很多事物都感到陌生。她欲购买玩耍之物,却不说自己没有‘没钱’或是‘没有秦半两’,也不提以物易物,而是说自己‘无贝币’。”
“古籍上有记载,贝币是上古时使用的钱币。”
说到这里,他隐晦地停顿了一下,并未直说红衣女郎可能来自上古时期,而是让众人自己体会他话中的意思。
然后,他接着道:“那女郎随手抠了腰间宝石与人交易,可见对金银宝物并不在意,不是出自大户之家,便是不在乎凡俗富贵的神明,或者妖邪鬼魅。”
“她对农事极为关心,这和对三皇、尤其是对炎帝香火寥寥一事联系起来,便能说得通了。炎帝者,神农也,若她真是炎帝之女,关心农事实属应当。”
“她经常来无影去无踪,不是真有神仙手段,便是耍了什么戏法蒙蔽人眼,亦或者是会乔装易容。”
“她身边有一只火红的鸟,根据旁观者描述,似乎是神鸟凤凰。”
“楚人素来信奉火凤,若那鸟儿真是凤凰,却不知是否和昔日的楚国有关联?”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