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样,才能在起到威慑作用的同时,不让无辜之人受到处罚?
这条严苛的秦律,到底该保留下来,还是应该废除?
扶苏还没有找到答案。
他救了路边那瘦小男子后,继续往前走。
他爬过高山,涉过河流,去过琅琊,也去过上郡。
他饮过燕赵之地的烈酒,也品尝过荆楚甜甜的果酒。
他见识过北地儿郎的豪迈,也和齐地儒生谈天论地。
他见过小孩,也见过老人,见过男人,也见过女人,见过贵族,也见过黔首,听这些人讲过各种各样的故事。
他在草原上骑过马,也在海边摸过贝壳。
他忘了自己大秦长公子的身份,却又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他心里揣着问题上了路,一路寻找答案。
他要用这世间的风、霜、雨、露,铸造一柄属于自己的剑。
如今的公子之剑,以后的太子之剑,未来的天子之剑。
太阳东升西落,咸阳城中的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他始终在路上。
?[59]帝女精卫 59:18866:编剧本这事,我在行!
云清站在?t望台上,看着城墙下,扶苏骑在马背上,身影逐渐远去。
她侧头看了一眼嬴政,嬴政面容平静,依旧是睥睨天下的威严模样,但神色间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似乎是包容和理解。
这个不可一世,向来唯我独尊的帝王,因为父子之间的误会,懂得了换位思考。
但就是不知道,这份包容是否只出现在自己儿子身上?还是说,对其他人也会如此?
云清打量着嬴政的神色,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笑声一出来,嬴政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云清关闭了“梁上君子”道具,现出了身形。
“殿下竟然在这里。”嬴政挑了挑眉,神情诧异,眼神揶揄。
云清略有点尴尬,干咳一声道:“我一早就在这里了,不想被人打扰,故而隐去身形,没想到你们父子也来了。”
后面就不好再现身了,这对父子好不容易站在一起谈谈心,若是因为她的出现,让父子之间的谈话中断,那可就不好了。
身为神明,无需解释太多,云清便只说了一半。
不过,嬴政立即领会了神明的意思。
嬴政颔首道:“多谢殿下体恤。”
顿了顿,他又道:“从那日筹建神祠时,殿下将冶铁炼钢术传授给扶苏,让扶苏亲手锻造一柄属于自己的剑开始,殿下就一直在引导我们父子解开误会,政在此多谢殿下。”
说着,便是一礼。
云清莞尔一笑,摇头道:“人皇不必客气,你们父子能解开误会,我便十分欣慰了。”
“殿下似乎很欣赏扶苏。”嬴政问道。
云清瞥了他一眼:“你不觉得,我更欣赏你吗?”
嬴政哈哈大笑,点头道:“殿下待政之心,政自然明白。”
虽然他们之间屡有试探,但不得不说,能与神明并肩之人,唯有他一人尔。
嬴政很有这个自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神明心中是不同的。
神明也会关注其他人,但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多。
嬴政负手而立,神情傲然。
云清则在想,让扶苏就这么离开咸阳,不太保险。虽然身后有护卫保护,但出门在外,危机重重,有些时候就算有护卫也没用。比如若是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中了毒,或者是喝了一口野外的水,而水里有寄生虫。又或者,去了某地后水土不服,上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