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什么?哼!可笑!怎么,我在地里没干活?庄稼是你一个人种的?别说什么你是男人,你出力最多的话,那纯属放屁!”农妇躲开了巴掌,从门口抽了长长的门闩出来,和丈夫对峙,“我干的力气活一点都不比你少!你何曾怜惜过我,让我少干点,你多干点?我们干着一样的活,回到家后你只顾着休息,我还要里里外外地忙活,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女人煮饭洗衣是天经地义!”男人怒道,却迟迟不敢再动手。

咸阳乃是大秦治下,和从前的六国都不同,这里民风彪悍,女子并不似楚地那般以纤弱为美。

秦国的女子刚毅勇武,各个都有一把子好力气。以前男人们上了战场,家中的庄稼都是女人们种的,当真是悍妇持门户,亦胜一丈夫。

这农妇也是膀大腰圆,身材魁梧,此刻手握门闩,好似握着兵器,叫人不敢近前。

那男人咽了口唾沫,到底是没敢再动手,只在嘴里说着“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就该听男人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之类的话。

农妇朝他狠狠“呸”了一声,讥讽道:“好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还说什么自古以来的,我呸,你也好意思!”

说罢,她把上古时期的事都说了出来,还说了阴阳平衡的天道规则,最后道:“我从前虽然也愤愤不平,但没想太多,只当这世间的道理就是如此,女人就该听男人的,直到今日才知道并非如此,老娘以后可不会再忍受你了!”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男人听完之后,茫然失神,不敢置信。

农妇不屑一笑:“你不信?不信了自己去听,告示旁边一直有人念呢。”

说罢,骂了两声,自顾自进屋去了。

那男人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要去看告示。

......

这样的场景在咸阳各地都发生着,但也只是在咸阳,并没有通告全国。

嬴政给出的解释是,选用女官乃是大事,必须要慎重,要在第一次成功后,再向全国推广。

对此,云清没有任何意见。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若是太过着急,拔苗助长,反而会适得其反。

她想看到的是一个正常的社会,是一个神明离开后,依旧能如常运行的国家,而不是一个因为神明干涉,而变得诡异畸形的社会。

这也是她选择用书籍教授大秦君臣各种技术,而非直接使用道具,让大秦变得强大的原因。

如果使用道具,“梁上君子”可以刺杀匈奴和瓯越的首领,让敌国大乱,大秦再趁机进攻,打赢战争。她甚至还可以直接现身匈奴,以神明的身份让匈奴臣服于大秦。

这样是很简单,但是这样的胜利毫无意义,因为等神明离开大秦后,大秦又会陷入战火,那不是云清想看到的。

当然,在某些方面,她可以利用道具给黔首们谋福祉,让黔首过得好一点。

只是,在选择道具的时候,她必须要清楚,这么做,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如果只能给大秦带来一时的利益,但之后会遗祸无穷,那不如不做。

出于这种想法,云清并没有干涉嬴政的决定。

当然,嬴政也干涉不了她。

嬴政并不想这么快就把上古秘闻告知天下,他的告示里原本只写了要选拔女官的事,是云清把上古秘闻强加了上去。

嬴政知道后,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皇帝和神明之间,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短时间内,他们谁也不想去打破这份平衡。

而就在云清因为做成了心心念念的事情,心情舒畅的时候,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