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这项工作对她而言尚属首次,因此她表现得异常小心谨慎。

她一丝不苟地遵循着席兰芳的指导,记下了每一个精确的尺寸。顾玥萱双手持着量尺,小心翼翼地绕向屠苏博的腰间。

然而,量尺刚一接触,她就察觉到了异样。

这距离似乎过于亲密了……

屠苏博按照她的指示,双臂平伸,静静地站定,然而当他低下头时,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发梢。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体温,却让顾玥萱的头皮感到一阵细微的酥麻。

考虑到她和屠苏博之间的体型差异,这一圈的测量仿佛让她不得不将双手伸向他的腰间,宛如将他温柔地揽入怀中,这实在……

她果断地将量尺的一端扔在地上,打算绕过去再捡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扔下的量尺末端被屠苏博宽大的手掌稳稳接住。

他似乎并未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依旧用平稳的语调说:“萱萱,出了什么问题?”

“是我站得不对吗?”

顾玥萱并未察觉他话语中潜藏的紧张,而是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说:“这样我很难准确测量,不如……”

“那就换一种姿势。”

屠苏博突然打断她的话,他捏着量尺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腰侧。

这腰肢怎能如此纤细?

当屠苏博双手紧紧地环住她腰肢的瞬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惊叹,随即双手一用力,将她轻盈地提了起来。

顾玥萱保持着满脸的惊愕,双脚悬空,当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屠苏博轻轻地放置在床上站立。

当两人都在地面上时,她的头顶仅仅能够触及他的胸前。

但此刻,借助床铺的高度,两人终于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对视。

屠苏博轻轻地蜷缩了一下,指尖从柔软的腰际滑落,随即转身,背对着顾玥萱,展开双臂,温文尔雅地询问:“这样的姿势,你是否觉得更舒适一些?”

的确,这样一来,测量肩宽和背长时,便无需再寻找支撑物来垫高脚尖了。

顾玥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心底那股莫名的慌乱,一边整理着被揉皱的软尺,一边语气干涩地说:“好吧,你向后退一小步。”

屠苏博依指示而行,低头便能瞥见从身后绕至前方的顾玥萱那一双洁白如玉的素手。

那双手过于纤瘦,仿佛任何一处都是脆弱得经不起一捏,每一寸肌肤都如同流水般柔滑。

这副模样,怎能不让人心生怜惜?

两人的心思各不相同,但总算是完成了这次配合。测量完毕后,顾玥萱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将软尺收好,低声说道:“好了,等着你的那件怪异的衣裳吧。”

屠苏博听出她话中的自嘲,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说:“不急,我有的是耐心。”

似乎感受到了顾玥萱的局促不安,他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话题:“我注意到你在外面泡着高粱,是打算开始酿酒了吗?”

顾玥萱轻轻地应了一声,神智随之回归:“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早晨她就将高粱用水浸泡,现在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她急匆匆地推门而出,屠苏博则站在原地,手指轻抚着指腹,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轻笑。

待屠苏博走出屋外,顾玥萱已经在用筛子仔细地为高粱沥去多余的水分。

水分沥干后,高粱被装入特制的酒甑中。屠苏博自觉地承担起搬运酒甑的任务。

他依照顾玥萱的指示,将酒甑放置在装满水的铁锅中,小心地盖上木盖。而顾玥萱则拿起一个小石臼,将晒干的酒曲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