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田间辛勤劳作的人来说,每一粒米都凝结着他们的血汗。

不论是盗窃这种卑劣的行为,还是糟蹋粮食这种令人发指的举动,都令人切齿!

屠苏博担心老祖父怒火攻心,急忙上前扶住他,轻声安慰:“祖父,此事我已经有了些线索,相信很快就能有所突破。”

老祖父既愤怒又不愿在此事上过多耽误他们的正事,脸色阴沉地说:“真的吗?”

屠苏博:“所言非虚。”

听罢,老祖父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你们白天劳作已经非常辛苦,晚上就都去酿酒坊那边休息,不必再折腾回家了。”

如此一来,家中便只剩下老祖父和老太太两位老人。

屠苏博目光闪烁,微微一侧的眸子里暗含深意,却未吐露片言只语。

屠苏霆心中忧虑,不禁问道:“父亲,母亲那边您独自一人能应对吗?”

老祖父轻蔑地斜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有何难哉?她若能将碗碟掷向你们头顶,难道会对我手下留情?”

屠苏霆,这位常被母亲责罚的子孙,一时语塞,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确实如此。”

“那么,父亲,请您留门,我将于夜深人静之时前往探视,若无意外,我便会折返回来。”

老祖父不以为意地点头应允,背着手,缓缓地踱步归家。

屠苏霆心系酿酒坊,急匆匆地赶回工作岗位。

此时,大白天的,自然不会有不识时务的小贼光顾,顾玥萱也无暇他顾,急忙赶往田间查看收割的情况。

收稻之事,非得趁着晴空万里,每个秋高气爽的晴朗日子,都是上苍赐予的宝贵恩赐。

若错过这好天气,一旦遭遇降雨,便后患无穷。

他们动身前往田间之前,郭大爷神情严肃,三番五次地保证定会看护好粮仓。屠苏博注意到他手中袅袅升腾的旱烟杆,眉峰轻轻一挑。

田野里,一片片金黄的稻谷在锋利的镰刀下依次倒下,紧随其后的人们迅速将割下的稻束捆绑成捆,再由身强力壮的农人轻松甩上肩头,疾步如飞地送往等待在一旁的骡车旁。

装满稻束的骡车缓缓驶动,朝着打谷场的方向缓缓前进。

今日收割的稻子将被脱谷桶快速旋转,脱出饱满的谷粒,随后均匀地铺在铺展开的多层油布上,沐浴在阳光之下,等待谷壳脱落,最终变成洁白无瑕的大米。

顾玥萱指定的这批能工巧匠,仅需一日便能收割并脱谷十五亩丰饶的土地,而仅需再过四日,剩余的稻谷也将尽数收入囊中。

她微微弯腰,将一串不慎落地的稻穗轻轻拾起,手指轻轻捻动稻米的壳粒,不由得蹙紧了眉头:“这片区域的稻粒并不算充实,即便脱谷而成,米的品质也难以达到上乘。”

“对了,之前精心挑选出的米粒都按照外观品质分装进袋,并做好标识了吗?”

“一切就绪。”

屠苏博轻轻推了推她头上的草帽,使其更加贴合,温和地说:“按照外观等级,将米分为上、中、下三品,分别归类装袋,妥善存放。”

听到这,顾玥萱稍微放宽了心绪,低声喃喃:“品质不同,价格自然也天差地远。”

“等到我们培育出具有独特口感的新粮种,届时就能划出一块专门的田地,专用于种植这种珍贵品种。”

她一心追求的是能够显著提高产量的新品种。

然而高产的品种往往口感平平,而口感独特的品种产量又难以提升,这正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产量高的品种依靠其庞大的数量可以实现薄利多销,而口感独特产量低的品种则可以针对特定的富裕阶层进行精准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