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生疑虑?

余氏轻轻皱起眉头,迟疑地问道:“那么,那位医生是如何诊断的?这病究竟有何蹊跷?”

“还能有何说法?”

席兰芳苦笑着回答:“不过是忧思过度,心神劳损。”

“可是我反复思考,家中并无让老夫人劳神之事,真不知她究竟在忧虑什么。”

“大嫂,你这话可说错了。”

余氏想到自己久未见面的丈夫生死未卜,冷笑一声:“除了那个不争气的家伙,还能有谁让她牵肠挂肚?”

“可惜的是,那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再怎么费心也是徒劳,咱们家老夫人的这颗慈母之心,只怕是要彻底付诸东流,而她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席兰芳轻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得太过直白,余氏却只是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算了。

在这原本宁静的日子里,老夫人似乎一心只想制造波澜。

如此令人烦恼的纷争,她早已下定决心不再涉足其中。

东厢与西厢的低语细碎连绵,而堂屋内却笼罩着一片死寂。

大夫的诊断并未夸大其词,老夫人如今的健康状况确实堪忧。

她在一次昏迷之后苏醒,连坐起来的力气都丧失了大半,只能无力地倚靠在床榻之上。

然而,当她望见朝自己逼近的身影时,她的心猛地一紧,手指紧紧攥住床单的一角。

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老祖父并未关门,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已经被岁月折磨得形容枯槁的老夫人,语气平静如水:“医师说你身体不适,为何拒绝服药?”

老夫人满脸疑惑地看向早已冷却的药碗,艰难地镇定心神,勉强说出一句:“我并未生病。”

“不用服药!”

“我真的没病。”

老祖父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轻笑一声,顺着老夫人惊恐的目光望向床头的那只药碗:“真的没有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