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的蒜末和适量的盐,只需在锅里翻炒片刻,就能成为一道简单却可口的配菜。

屠苏博主动将菜肴端上餐桌,尚未落座,便看到黎氏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父亲,母亲,三弟今天不能出来用餐了,你们先吃吧。”

老夫人忍不住询问:“他怎么了?”

黎氏忍了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她捂着嘴巴,哽咽着说:“三弟今天去砖窑搬砖,累得浑身皮肤都磨出了青紫,肩膀和手上的肉都被磨得血肉模糊,到处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疲惫到了极点,一进屋就倒头睡着了,我……”

“我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你以为只有三弟承受不住这样的劳苦?”

余氏不甘示弱地冲了出来,尖锐的声音响彻屋内:“二弟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能看见的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他手上那个巨大的伤口,我擦了半天的血都止不住!”

“这样的折磨,哪里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顾玥萱将盛好的饭放在席兰芳的身边,碗底轻轻在桌上磕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连她的声调也显得有些沉闷。

“是啊,常人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么,难道只有屠苏博一人能够承受?”

她目光闪烁,带着一丝讥讽地看着那些心痛不已的婶婶,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看来在两位婶婶眼中,屠苏博根本不是人,他是应该受尽折磨的牲畜?”

黎氏错愕地回答:“我并非那个意思。”

“那么三婶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玥萱想到屠苏博那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气愤,她说:“二叔和三叔今天才刚刚开始劳作,就已经大喊受不住了,那屠苏博连续去了两天,怎么不见他哼哼唧唧地抱怨?”

“婶婶,屠苏博并非铜墙铁壁,他也是肉体凡胎,做着同样的工作,难道谁不知道疼吗?”

当屠苏博自己出去搬砖时,每一双眼睛都像猎豹盯着猎物一样紧盯着他,唯恐他少干一点,私吞一点。

如今轮到自己,就开始觉得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