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博听到这话,顿时满意地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在稻田中,稻苞虫的突然出现令顾玥萱措手不及,然而,由她引进的天敌悄无声息地将其制服,那些受虫害影响的稻田得以遏制,未再出现失控的蔓延。

高粱与大豆的栽植也渐入佳境,随着辛勤打造的水车灌溉系统的启用,即便天气炎热,地里庄稼的长势依旧旺盛。如今,只需静待天时的恩赐,让它们缓缓成熟,暂时无需过多的劳作。

屠苏博公开下达了禁令后,他离去期间,顾玥萱受到众人的严格监护,烈日当头时禁止她到田间劳作。除了完成祖父布置的书法练习和读书任务外,她的闲暇时光意外地多了起来。

习惯忙碌的人总是难以闲适。

席兰芳与两位婶婶却依旧忙碌不停,绣庄的订单源源不断,她们拿起针线便不愿放下,工钱也比之前更为丰厚,她们心甘情愿地忙碌着,每天都是笑容满面。

对于这样精细的手工艺,顾玥萱实在无法插手。而扩建酒窖的工程,由于屠苏博这位劳力不在家,不得不暂时停工。于是,她开始精心打理后院的小菜园,还打算在院子里搭建葡萄架和安装秋千。

这个提议立刻赢得了孩子们的积极响应,他们找来了支架和木板,在屠苏霆的指导下,乒乒乓乓地开始动手搭建。

屠苏博离家时曾说,三五天后便返回,然而,他离去已有十日之久。

老祖父已经带着满意的神情,哼着小曲去当了数日的教书先生,却仍未见他归来的踪影。

在县城外二百里地的一座破旧寺庙中,屠苏旻飞望着如期抵达的屠苏博,悬在喉咙的心终于砰然落回肚中。

屠苏旻飞真诚地说道:“你安然无恙,四肢健全,真是令人欣慰。”

他确实是第一次觉得,屠苏博这副健全的身躯看起来如此令人舒心。

极其舒心。

屠苏博翻身跃下马背,眼角轻轻一瞥,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讽刺:“怎么,你的语调里满是遗憾之意吗?”

屠苏旻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肌肉却未见松弛:“谁又能否认呢?”

“这份遗憾,我可是深有体会。”

屠苏博连日奔波,体力几近透支,喘息之间都显得艰难,他双腿一伸,随意坐在铺满干燥稻草的地面上。面对屠苏旻飞紧蹙的眉头,他沙哑的声音低沉地说:“我赌对了。”

“房陵大营在年前刚刚分发了一批新的兵械,程廉赫依照我的指示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其中有一半竟然是曾在鹿鼎之战中现身的那些。”

兵器的锻造,乃军旅之命脉所在。在沙场上,比的不仅是战士们的勇气,更是手中利器的锋芒。在兵力相当的情形下,兵器的优劣往往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朝廷对此素来极为重视,每年在军械上的开支巨额无比。然而,在无人察觉的暗流中,军械的质量却出现了严重的纰漏。

当屠苏家族遭遇不测时,其中一项罪名便是贪污军械款项,以次充好的兵器盔甲在战场上不堪一击,士兵们手中的武器轻轻一掰即断,刀刃未经挥砍便已卷曲,甚至比不上农家常用的农具。

靖远侯在鹿鼎之战中英勇捐躯,他所率领的大军亦全军尽没。

众口一词,都将罪责归咎于靖远侯的通敌叛国,认为他是故意败阵,以损害中原大朝的利益,使得边疆遭受重创。

然而,那些轻易抛出这种陈词滥调的人,却从未深入思考过那场导致十几万英魂陨落的惨败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细节,也没有人在意过这些。

屠苏博强力压抑着喉咙中涌动的辛辣血腥,目光低垂,语气沉重地说:“房陵大营的情况尚且如此,其他军营的情形想来也不会太好。这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