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我……”
“你怎就能确定自己不会遭遇不幸?”
顾玥萱紧抱着那些珍贵的私房钱,在床边缓缓坐下,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屠苏博:“这是涉及旧日仇恨的旅程,你独自一人前行,我心中不安。”
“我随行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最近我的轻功颇有长进,至少在危难时刻,能带着你这位不幸致残的侠客逃离险境。”
“否则,你真的打算用你的生命去换取祖父的生命吗?或者,你打算……”
“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打算。”
屠苏博急忙打断了顾玥萱的话,疾步走来,单膝跪在她的面前,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眼中满是感激与坚定。
他抬眸凝视着顾玥萱那张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紧绷的小脸,嗓音低沉而柔和:“我与程晏赫之间的恩怨纠葛非一日之寒,即便我跪地求饶,亦是徒劳无功。你随我同往,只会招致更多的羞辱。”
“我从未有过与程晏赫和解的念头,更无意给他任何报复的机会。”
屠苏博轻轻地推开了顾玥萱耳畔摇曳的碎发,温柔地说:“程晏赫的势力根基并不在此地,如今他刚抵达房陵大营,正处于急于巩固地位、立足未稳之际,营中纷乱,无人会注意到一个随行的御医。”
“你在家中耐心等待,我这就前往将那御医悄悄带出。”
顾玥萱满腹的话语,在这一个俏皮的“偷”字前瞬间凝固。
她惊讶地盯着屠苏博:“你方才所言何事?”
“你问我要去何方?”
“我告诉你,我将去盗取。”
区区房陵大营,要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手无寸铁的御医,又有何难?
顾玥萱被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所震慑,心中恍惚,竟有一瞬错觉,仿佛眼前之人曾经历过绿林好汉的岁月。
屠苏博轻轻挺起身,在她柔嫩的下巴上印下一个吻:“放宽心,我定能成功。”
顾玥萱脑海中纷乱如麻,一时语塞,待回过神来,才紧咬着唇瓣说:“就算你真的将御医偷偷带出,可一旦放回,程晏赫不还是会得知一切?”
他们总不能在御医治愈了老祖父的病症后,再将那御医秘密处决,以绝后患吧?
“他知道反而更好。”
屠苏博轻抚着顾玥萱的耳垂,声音低沉而缠绵:“我原本正愁如何在房陵大营中找到合适的帮手,既然他自投罗网,我又怎能不加以利用?”
“萱萱,你放宽心,我手中掌握着能够钳制他的关键砝码。”
“程晏赫是否愿意与我重修旧好并不重要,但他必然会对我的底牌产生浓厚的兴趣。”
“他绝不敢对我下杀手。”
待祖父的病愈之后,他静待在家中,等候程晏赫亲自登门。
然而,在最终的抉择时刻,屠苏旻飞还是选择了与屠苏博一同踏出家门。
他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平日里一贯沉静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愤怒:“那是房陵大营!那里囤积着二十万精兵强将,你怎能如此轻率地说要潜入其中并将人安然带出?你究竟有何打算?!”
面对他火山般的怒火,屠苏博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不以为然地反问:“房陵大营又能如何?”
“军营的巡查和换防制度还是我父亲在位时所设立,你以为我会无法进出?”
在大营中,没有人会比他更加了解每一个角落。
即便他从未真正踏足过房陵大营,他也有信心自如地出入。
屠苏旻飞一时语塞,脸色涨红,屠苏博语气平静地继续说:“按照我之前的指示去做,其他的不必你操心。”
“至于程晏赫,我自会妥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