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餐完毕便退入屋内,沉默且满腹幽怨,宛如一个紧闭口不言的愤懑之壶。

当家人讨论这些琐事时,屠苏博少言寡语,提及顾玥萱的辛劳,他的沉默愈发深沉。

然而,这只是他在众人面前的表现。

聚会结束后,各自归屋,屠苏博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进入屋内,挽起袖子,走向依然俯身于桌前奋笔疾书的顾玥萱,温和地说:“萱萱,过来坐下。”

顾玥萱没有回头,不知他手中捧着何物,只是背对着他漫不经心地回应:“你要说的,就直接说吧,我的手正忙,耳朵却闲着,你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屠苏博将袖口挽至肘部,不再多言,径直走到顾玥萱身边,单手环抱住她的腰肢,用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扶起,轻轻放在床边坐下。

顾玥萱手中还握着笔,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是,你说话的礼数真的有必要如此庄重吗?不见你的眼睛,你就无法开口吗?”

“谁告诉你我想跟你闲聊了?”

屠苏博脚尖一勾,将小凳子拉近,坐下后便去握住顾玥萱的脚踝。

顾玥萱这时才注意到木盆中蒸腾着热气的水。

她意识到屠苏博的意图,嘴角抽搐着,尴尬地笑了笑,急忙将腿缩回,说:“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我已完成了洗漱,你……”

屠苏博的目光从下至上,细致地挑起眉梢,打量着她:“一站就是整天,难道你的脚不觉酸痛?”

顾玥萱正欲辩解,屠苏博却轻拨水面,语气平和地说:“从那天起,你晚上就睡得不安稳,腿还总是不自觉地蜷缩,那般不适,为何不告诉我?”

顾玥萱对自己的睡态未曾察觉,惊讶之余不禁哑然而笑:“谁说我难受了?我只是……”

“只是,这并不妨碍你享受一番泡脚的乐趣。”

屠苏博急于让她早点休息,不愿拖延时间,便坚决地握住她试图躲闪的脚踝,将其温柔地浸入温热的水中。

顾玥萱骤然间感到热水的刺激,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

屠苏博耐心而细致地将她滑落的裤脚挽起,轻柔地按摩着她的穴道,以缓解她的疲劳,发现她腿部肌肉的紧张,既生气又觉得好笑。

“你紧张些什么?难道我会咬你一口?”

顾玥萱尴尬地蜷缩着脚趾,掩面叹道:“我倒真希望你咬我一口呢……”

“我真的没事,你要不放心,我自己泡泡就行,不用你这样。”

“光是用热水泡,效果有限。”

屠苏博显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手法虽然略显生疏,但依旧轻轻地按压。

“我父亲早年曾在腿部受过创伤,每到寒冷的冬天都会痛得难以忍受。我曾目睹太医使用这种手法为他舒缓痛楚,听说这种方法颇具奇效。”

他一边说,一边在她白皙的小腿上轻拍一下,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别乱动。”

“只要我在家,每晚睡前我都会为你按摩一番。过两天我进城里,还会去医馆为你配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包回来,让你泡脚用。”

顾玥萱挣扎无效,只得红着耳朵,任由屠苏博在她身上施展他的关怀与抚爱。

不可否认,屠苏博确实掌握了几分独到的技艺。

起初,顾玥萱仿佛被无数细刺扎得浑身不自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温和的热流从脚底缓缓攀升,渐渐侵蚀了她的理智,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无物,哈欠连连。

屠苏博心中默默估算着时辰,见她疲惫至极,终于大发善心,轻轻放开了手。

他抹去手上的水珠,小心翼翼地将困意袭来、眼皮沉重的人安置在床上,细心地为她拉好被子,遮得严严实实。在他深邃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