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老泪纵横的,又听玖月交代:“又要费你一口棺材了。”
想到了什么,玖月又说道:“不用买楠木的,白糟蹋了。”
玖月话刚说完,一道洪亮的嗓音喊道:
“没有上好的花雕,烧刀子倒是还有二两,要不要来一口。”
玖月朝那声音望去,远远之间那人骑着黑得发亮的马背上。
那马儿的颜色比老乞丐的棺材还要黑亮。
“没想到临死前,谢大将军还能赏口酒喝。”
玖月认出了那马背上之人是谢礼榛。
林佑知狐疑的目光落在玖月身上,这女子怎么会认识骁骑将军。
苏子沐更是诧异,原以为她就是百花楼里失足的姑娘。
苏子沐:难不成这谢将军还曾经是她的恩客。
谢礼榛下了马走进宣武门,仰头望着玖月。
“这宣武门是与你八字犯冲吗?”
谢礼榛第一次认识玖月是宣武门之乱。
“或许吧,别那么多话,酒呢?”
玖月不肯定谢礼榛有没有认出她,但能肯定的是不会救她,就想讨杯酒喝了好上路。
谢礼榛抬起手中的酒壶,说道:“要酒可以,不过你得把头上的玉簪拿来换。”
“谢将军就二两烧刀子就要换这玉簪,有点不厚道。”
玖月虽一脸狼狈,话如朗月清风般,让人听了不像是即将要死之人。
骁骑营凯旋而归,若不是肖成副将走宣武门,谢礼榛也不会看到这一幕。
每年都有浸猪笼的惨剧,这是宗祠鸡毛蒜皮的小事。
谢礼榛本不爱多管闲事,若不是看见那玉簪也不会认出玖月。
若带着玉簪之人乃李凤阳,那看台上又是何人?
谢礼榛眉眼如炬盯着南宫玥,连个女人都救不了。
“你怀了本将军的孩子,不给你酒喝,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谢礼榛话一出,围观众人沸腾了起来。
林佑知一头雾水,这是谢礼榛的夫人?
身为当朝宰相,却从来不知谢礼榛娶亲,满朝官员都知大将军连个填房的都没有。
谭瑞琪手紧紧拽着绢帕,眼底浮起一抹惧怕。
“你戴的可是本将军的定情之物,若不还簪子,那就是对本将军还有情分,乖乖回府别让人看了笑话。”
敢情这是夫人与将军闹脾气,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将军都找过来了,谁还没点眼力劲,百姓们不等将军发话,立马将玖月从猪笼里放了出来。
南宫玥自然也是要放的,能冒死相救,也不就是为了讨好将军吗?
谢礼榛伸手要拉过玖月,被她一个抽身,说道:“别,脏!”
玖月凝望着谢礼榛那只宽厚的手掌,泪水迷了眼。
谢将军竟然不嫌弃她,这份恩情她玖月会铭记一辈子。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我这条命日后就是将军的,任凭差遣。”
“你是本将军夫人了,命自然是本将军的,差遣不敢当,全听夫人的。”
谢礼榛已经当众认下了玖月,他也不在乎那腹中孩子是谁的,生下来他养了便是,日后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玖月一怔,以为谢礼榛认下她只不过是为了出手相救,没曾想还当真娶她。
“可我……”玖月望了一眼微微隆起的肚子。
“这就是本将军的孩子。”谢礼榛眼中尽是柔情。
玖月:她这是要嫁人了。
有了谢礼榛撑腰,玖月底气十足,她要当场揭穿谭瑞琪。
可当她看向看台时,早以人去台空。